贾容不太懂。“殿下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任何人,任何事到达一个巅峰都会走向衰败。”陈焕看向秦蝶儿。“她已经老了。”
“您的意思是,她只是成为了世人眼中的天下第一舞姬,实际上她已经配不上这个称谓了吗?”贾容也大致听明白。
陈焕抿了一口茶,慢慢说道:“也不是配不上,只是她声名太盛,有胜过她技艺的人还不敢贸然接替。”
台上,秦蝶儿飞舞旋转,最后匍匐于草丛之中,像是一只飞鸟,耗尽了它一生的翱翔,展现了一只飞鸟自由且快乐的一生,音乐也在这个时候停止,宣示着她的舞蹈已经结束,然而人们还沉浸在她的舞姿当中不能自拔,久久,在一声喝彩之后,雅会乐馆响起了雷鸣掌声。
秦蝶儿谢幕离场,众人还不肯散去,或回味她美妙绝伦的舞姿,或赞叹她高超的技艺,更有甚者垂涎她的美色。
只有陈彦在音乐方停的时候就拉着安悦离开了乐馆,一来,今日朝中不知来了多少官员,他不想被人瞧见,再者,早些离去,也省得路途拥挤。
果然,人都聚集在雅会乐馆,道路上反倒清净了许多,唐翔驾着马车,慕容愉坐在他身侧,只回想秦蝶儿的羽衣舞,口口称赞,竟是不顾礼节,撩开车帘想同安悦分享自己的激动心情,谁想,却看到两人搂在一起,好不亲密。
被她这样一搅,安悦有些不好意思,陈彦故而还亲了安悦一下。“怕什么,小鱼又不是不知道。”
慕容愉吓得赶紧放下了车帘。“对不起,奴婢知错。”
安悦更是羞恼,陈彦见了却是欢喜,都这么些年了,她还是这般羞怯,反倒可爱,因而故意想逗逗安悦,故意撩开车帘,对慕容愉说道:“知错就该罚,你认不认。”
慕容愉还未答话,安悦倒先急了。“做什么罚她,她又没错。”
“你也知道她没错啊?”陈彦托起她的下巴。“那你还这般模样?”
又借别人逗自己,安悦不依。“不,小鱼错了,我要罚她下去走路。”
“好好,奴婢认罚,这就下车走路去。”小鱼听出两人借自己调情趣,说道:“唐翔,放我下车去罢,省得我又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
唐翔笑着摇摇头遂勒停了马车,慕容愉也就下了车,在车旁边走着,也不管车里的陈彦和安悦说什么情话。
等行至流年客栈,慕容愉想起了两年多前写给拓跋承旭的信,那时安悦不知为何去佛寺侍佛,现在想来,还是与桑儿之死有关,她离开前把自己遣去御药房,又让亓官学士继续教导太子陈晔,总总迹象都表明,她其实都在为关心的人留后路,或许,她认为她的亲人都没了,连桑儿都离去了,她害怕再看到在乎的人出事,才会心死如灰离开凡尘,所幸陈彦劝回了她,自己也再度回到她的身边,亲如姐妹的相处,竟一时将写信给拓跋承旭的事情给忘了,思及此,不禁对安悦说道:“夫人,奴婢去买点东西,晚些再回去。”
自上回把她遣去御药房后,安悦就再没有管束过她,只道:“你小心些,记得宫门下钥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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