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潇缓缓回头，抬眼看着面前一身粗布衣裙，娇小瘦弱，双目万千愁绪的女子。
“好久不见了，阿眉……”她叹了一口气，淡声道，“你让我们好找。”
水阑珊美目流转，有些怯生生地看了看她，便低下头去，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姑娘，并无一丝的攻击力。
她的身后，那个傀儡爆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半空中一个紫色身影随风飘落，正落在傀儡身边。那痕冷月飘然一荡，直指那冒着毒烟的狰狞面孔。可是，那傀儡已丝毫无力抵御，甚至没有要反抗和逃避的意思。
凤尘潇的目光向那个傀儡掠了一眼，苦笑道：“以我所知，这个扛刀弟子，曾经帮了你不少忙吧。你如此对他，真的好狠毒啊。”
水阑珊依旧低着头，双手的手指交缠在一起，轻轻颤抖着。
“姑娘，凤姑娘，你……”她忽然抬起眼，满怀愁绪地盯着她看，“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你，便知道了，你一定与我师父有关系。”
凤尘潇怔住。不错，水悠悠第一次看到她，也曾如此反应。看起来她的容貌的确与水如烟有相似之处，只是，水如烟那么美，这相似之处究竟在哪里？
“可是，你为何不肯放过我？”水阑珊那双多愁善感的眼睛泪光闪动，“我的确对不起师父，可是我的心里没有一天忘记过她。我已无颜再回红豆境，但我的心，哪一天都会回去几百次……难道是师父让你来找我的么？难道师父真的那样无情，永远不肯放过我？”
一身撕心裂肺的吼叫再次响起，那傀儡从口中喷出一股黑血和黑烟，他痛苦地抽搐，佝偻得不似人形。
凤尘潇忙叫道：“阿闹，小心！”
风缥缈提着饮月后退了一步，一手遮住口鼻道：“我没事。这个人，快不行了。”
凤尘潇道：“水阑珊，这傀儡怎么办？你就这样，任由他死？”
水阑珊无奈痛苦地回头看着那傀儡，一副很心痛的样子。
“还能怎么办？我没有悠悠的本事，无法让活人永远听从我的指挥。我制造的东西，只能活这么久……”
凤尘潇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
这个女子的样子是那么柔弱无害，神情那么惹人生怜。就连她的眼神、动作都没有丝毫杀气，好像她永远是无辜的，永远是受害者。她所有的行为，都是无奈之举。
“还能怎么办……”凤尘潇看着不远处那个痛苦挣扎的形象，“这个扛刀弟子跟着你穿越沙漠，进入祭血洞，帮你盗出了高震的刀，还被蝙蝠咬伤生病，弄得自己身体变形。他还曾经帮你从春风集将刀扛走，可以说，他是你的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