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Everybodyhandsup!”爆裂的鼓响和嘶吼在录音棚里一遍遍爆炸,轰燃。
染了金发的异国美人摘下耳机,眼里狂热的光芒闪耀着,Hadrian脖颈青筋爆裂:“You'rethefrenziedpigeon!I'mthebrokenfeather~baby~whereismysun——”
“太阳要落山了。”在另一个时区的闻人清和看着一点点西沉的落日,绅士地为陈聆枫打开车门,“这次会议很成功,恭喜。”
陈聆枫一身波西米亚长裙,她拢了拢头发,蹬着鹿皮短靴的脚调转了步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同喜,不过我还要飞M国赶投洽会,就不和你一起去机场了,回见。”
飞机划过晚霞满天的苍穹,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席卷了异国机场的上空,“轰隆隆”作响——
轰隆。
轰隆。
黎胜南被球磨机吵得翻了个身,趴在桌子上的手臂收紧了,脸颊下面压着写满“温压”“纳米制备”和“起爆材料”的文件。
黎胜南似乎在梦里还在准备明天的试验,她似乎做了不太好的梦,发出梦呓般的哼唧,换了一边继续睡,粘在脸上的纸张就飘到了地上——
一尘不染的纸张上签下了“白鸥”的名字,秀丽典雅的雪蓝色舞蹈服被挂在墙面上。
和它挨在一起的是数不尽数的奖杯与金牌,白鸥坐在床上咬着笔帽,思考时的睫毛轻轻颤抖,落了几次笔,才小心翼翼地写下“积玉杯个人参赛陈述书”几个字。
她写几笔,就抬头看一眼那绣着花鸟的舞服,目光闪动,好像裙摆那只登枝的鸟儿下一秒会展翅飞走——
鸟儿飞过古朴森严的老宅,站在花圃中央那个形销骨立的男人抬头,静静看着它飞过了漆黑的高墙。
黑白斑点的脖子,是一只斑鸠。
像梧桐巷子里最常见的鸟儿。
男人低下头,自言自语般的,念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苞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