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一人坐厅堂,任谁都不见,独自喝下许多酒。
黄昏将近,晏河城外的晨钟暮鼓又起,公子将酒杯一放,上马朝外去。
重山知他心情郁愤,生恐酒后出事,也跟着去,然而不出几步,就被甩开了。
庆云匹马又至城中幽僻处,正是顾渚居所所在。
庭院的门虚掩着,霖儿在窗下读书,顾渚坐轮椅上劈柴,沁月在后厨烧菜,香溢满室。
庆云到门前忽然止住脚步,看了会里头居家景象,平了下情绪,直到顾渚停手,往轮椅上一靠等他进来,才推门进去。
“明明是绝世高手,偏生在这里弄柴火,”庆云随手捡了根木柴,看了看又摇头丢开了,“如今这晏河城里的顶尖剑客都好起田园生活来。”
顾渚打趣说,“不然你也来这里住。”
庆云嫌弃地看他蒙尘的样子,嗤之以鼻。
公子正要开口说正事时,沁月正走了出来,见过庆云,远远地曲身行礼,不肯走近。
顾渚知她惧生,也畏于王庭之名,自行推着轮椅过去,拉着她冲庆云说,“我想今夜就娶了沁月,公子做个见证可好?”
当着庆云的面,听顾渚说出这样的话来,沁月羞愧难当,情急之下推脱开要避开,却被顾渚强拉住,一番戏谑,“娘子羞什么,上次说好了帮了庆云就成婚的,怎还想反悔了。”
两人拉扯之际,庆云端起酒杯来雅然一笑,“恭喜夫人了。”
沁月轻声道谢,望着顾渚,面上滚烫绯红。
顾渚让她再去准备几道小菜,等她走远,朝庆云撇撇唇角。
庆云说,“你打算这样下去?”
顾渚不解,“不然,我还要做甚?”
庆云说,“来王庭助我一臂之力。”
顾渚笑说,“西北王庭还能要我一个废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