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走后,庆云越想越觉不安,自往后院去备好马车,想着连夜送走南乡。
南乡也看出端倪来,想和庆云言明自己要留在晏河城却不得机会,于是就在房中盘算要如何开口,往后又要如何行事。
天色已是红日西沉,夜幕将起。
一阵叩门声响起,侍卫开了门,霖儿独自一人跑了进来,直接去找庆云。
庆云见他提着剑,孤身前来,神色慌张,便问,“重山呢?”
霖儿急促地说,“公子,如今城内一下子多了许多杀手,就晃在街上,重山怕来不及,让我自个儿先来。”
虽是意料之中,真来了眼前,庆云也背脊发凉。
“你会驾车?”庆云问他。
“会,”霖儿也看出危机,临危镇静,从容应答。
庆云重任相托,“今夜,你要去一趟西奈城,可好?”
霖儿点头,“公子吩咐霖儿的事只管放心。”
庆云将驱马的鞭绳交到他,一望悲沉,性命托付。
南乡听闻霖儿来了,更觉事态严重,也走了出来,正好看见主殿前的这一幕,忐忑得仿佛又回到顾渚遇刺那一日。
庆云走上前,对她说,“恐怕今夜就要你启程了。”
日暮中,南乡久视庆云,满目的清淡与凌然,生死荣辱皆如尘。
庆云觉得为难,还是握着她手,说了,“你生,如同我生。”
南乡说,“表哥不能与南乡一起走吗?”
庆云说,“我受命王庭新君,若是此时逃离晏河城,辱没了王庭的威名,君侯一世筹谋换来的王庭地位都付之东流。”
南乡痴然说,“如此,南乡又为何要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