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数十日,正值暮冬早春交替,霜雪初退之际,路旁已有绿草萌芽,一派新鲜。
一日日出前夕,东方红光铺天,光照山间大道。一队身着裘皮大氅,佩金刀长剑,骑黑棕烈马的白衣武士从西北而来,迅速地,朝晏河城方向赶路。看其身形装扮,一副尚武的样子,举止也比中原人来得粗放,驾马的嘶吼像似深山里的豺狼。再看其所戴物件,满身贵气,各种环佩饰物,皆是黄金宝石所制,即使尾随在队列最后的黑衣随从,也是全身缀满金银。
就是这队人,一进晏河城,就进了一间平日大门紧锁的豪门贵宅。
晏河城本来就是旅人来往的中心,各色奇装异服的行人都有,然而如此装扮豪奢的一队人,还是引得众人侧目。
有人认出来说,是西北王庭的人。
因为,这世上只有西北王庭的武士,才有如此场面和行事,一行人,足以撼动一座城。
而那一座紧锁多年的豪门府邸,一夕之间,就有武士把手,戒备森严起来。
正午时分,一名训练有素的布衣男子从那座府宅内出来,手持数封请柬,发送到晏河城上几户名门,其中有一封,正是送到庆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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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家丁将信笺送入书房庆云手中,顾渚也闻讯来了。
信内是一张拜帖,漆黑纸笺题金字:请庆云公子同顾渚少侠明晚一聚。落款是一个叫昌平的名字,地点就是送信人出来的那座宅门。
顾渚听家仆描述的动静,又看过请柬,说,“果然是西北王庭的人来了。高阶武士穿白衣,普通武士着黑衣。”
庆云疑惑,“还有这白衣,黑衣的讲究?”
顾渚点头说,“高阶武士能手刃对手而其身不染半分尘埃血迹,故而穿白衣以显示其身手卓绝。”
庆云暗自感叹这王庭内竟有大批如此身手武士,再看一遍那请柬,又问,“昌平是谁?”
“是他们的小都督,也是君侯义子,”顾渚说,“人说他剑术能御沙暴,心机堪比海深。”
庆云心里咯噔了一下,“有这样的人。”
顾渚面色突然肃穆,“我见过他,绝非常人。”接着又说,“他有意要滋事,绝不会轻易罢休。”
正说时,兰生走了进来取物件,瞥见桌上请柬,冷不防说,“西北王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