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笃一副高傲的姿态,怎奈宋文丰根本不予理会,直直地盯着魏国公,等待他的答复。
被人无视的感觉,赵笃今天便是吃了两次,此前端王曾如此,你一个七品说说也敢这般!
赵笃呵问道:“没听见?用不用赵某再重复一遍!”
宋文丰瞥眼一侧,阴冷至骨的眼神晃得的他心里发慌,再次偏转过来,不咸不淡道:“我这人名声不好,脾气也不好。赵笃啊,赵笃,你说,我要把你给打了,你跟谁说理去?”
说话间转动着他沙包大的拳头,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独留下魏国公父子二人愣在原地,赵笃忿忿道:“爹!你看他!”
人们看不懂三人的交谈、举止,只从那父子二人的神情中猜测一二,却见宋文丰已身在陈锡所处一桌,余下数名官员极为知趣的离开了桌子,留给二人相对独立的空间。陈欢见此情形,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宋文丰拱手拜道:“今日多谢陈大夫仗义直言,不记小子往日张狂,在下诚心拜谢。”
对方却没立即回话,陈锡眯着眼端视了良久,方说道:“往日纠缠至今日不可休,今日直言至他日不可求。宋说书且好自为之罢~”
陈锡一番话说的是模拟两可,宋文丰只好回道:“多谢陈大夫教诲。”
他说完转向陈欢,大笑道:“陈兄今日可有佳作?宋某生是错过了诗会,憾事呐……憾事……”
陈欢像似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偏头回说:“佳作二字可不敢当,宋大才子在此,陈某哪里敢有什么佳作!”
“呃。”尴尬的笑了笑,宋文丰说道:“嗨,别误会。宋某没打算再与陈兄做赌,随口一问罢了。陈兄若是不愿赐教,就当宋某没说便是。”
话已至此,纵使心中不愿,陈欢也还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稿,递给了宋文丰。
他双手接过后,摊开一看,唱道:“群品欣欣增气色,太平依旧独闲身……嘶……陈兄凭此诗,今夜也当得前三吧?”
受人追捧的感觉总归是欣喜的,更可况是老对头的吹捧,加之说话之人身负才子之名!陈欢的一张苦脸终于有了些许笑容,摆手说道:“宋兄与陈某皆是书院出身,今日太学生可有十余人,皆为天下翘楚……况且,主评人乃是太学讲师,陈某进不得前十也。”
大致听懂了他的深意,宋文丰连连点头,叹道:“陈兄本是知晓,宋某素无急才,断无出口成章之能。连陈兄都进不了前十,宋某还是算了,临时想不出啊。”
看着对方连连摇头的样子,一股由心而发的骄傲扩散开来,陈欢言道:“宋兄何必自谦,若想作诗,尽可去三楼提笔就是。”陈欢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仿佛得胜的公鸡,内心大喊:看到没?看到了没!连宋文丰都承认了不如我!我陈欢还是很不错的!
再与陈欢父子二人闲谈两句,宋文丰方才离去,独留陈欢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
他行至大楼内一偏角,抬起右胳膊招手,一张大嘴咧到后脑勺上去了,朗声道:“幼安啊!幼安!可让宋某一通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