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南萍如今是连一点面子功夫都不做了,想来是那东西起了效果了,也不枉她当初送礼的时候,“精心”挑选了一番。
别说是裴缚那种小气的人,栎阳南萍这样下去,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忍受不了她。
瞧着时辰不早了,两人便回了府。既然斩风能够应付裴缚,她也不担忧对方找上门来了,只等着瞧好戏就是了。
是夜,静得有些诡异。
裴缚轻车熟路地翻过围墙,却并未急着动作。那个女人并不蠢,知道将自己得罪得狠了,他一定会来找她的麻烦。
所以,她也一定会有所准备。
比如……在月色下闪着淡淡银光的细丝,它牵连着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再比如,通往她屋子必经的小路上,那看起来有些浮的泥土,下面又暗藏了什么玄机?
裴缚翻上了屋顶,他动作十分小心,并没有踩到屋顶上布置好的铜铃,在屋顶上站定之后,心道果然。
栎阳如故果真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不仅仅是地面上,就连屋顶上也做了准备,要是他一个不仔细,没准就会引得她发现了。
不过这些东西……
在他眼里还是不值一提。
裴缚扫平了一切障碍,盯上了半阖着的窗。那窗户只打开了一条缝隙,想要从窗户进去,其实是有些困难的,但那是对于旁人来说。
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其他的地方,然而但凡是能进人的地方,栎阳如故都设置了一些小障碍。凭他的本事,不会被这些小障碍困住,但难免发出声响。
他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走,毕竟栎阳如故此人虽然本事没有几分,人却也不简单。他不敢保证她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陷阱了,自然还是小心为上。
裴缚以一个常人很难达到的姿势翻进了屋子,落地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再看床榻那一边,垂下的珠帘和纱幔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看样子,对方是没有发现。
栎阳如故也不过如此,倒是他之前高看她了。他稍稍放心了一些,放轻脚步朝着床榻边上走去。
到了此刻,裴缚依然持了警惕之心,倒不是他觉得栎阳如故还有与他抗衡的能力,而是习惯使然。
所以床榻上的人暴起的时候,裴缚其实是反应了过来的,他快速朝后退,打算先离开。然而他自打没有打算发出声响起,就注定了他的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