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拿错了。”裴缚微微笑道。
“哦……拿错了。”栎阳如故重复了一遍,然后拿着那帕子扬了扬,“一方是满绣的白色帕子,一方是仅有一角绣了凉亭的月白色帕子,若是连这么大的差别都看不出来,太子您……”
怕别是个瞎子吧?
围观的众人也不傻,就算釜金太子的前言后语他们没挑出毛病来,却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远远看着栎阳如故手中的帕子,不由得有人摇了摇头。
是啊,一方白色,一方是浅蓝色,这么大的差距,他们可不相信那釜金太子真的能搞混了。
在众人刻意压低的议论声中,栎阳如故的一声嗤笑显得尤为明显“太子说是拿错了,那便当作拿错了好了。只不过,我倒是想问问,这一方帕子是我的,那么另一方呢?太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不等裴缚开口,栎阳如故又道“怕不是春花秋月之地吧?可太子方才说什么来着?情投意合?真心?连这几句话都是假的,那么敢问从太子口中说出来的话,又有哪一句是真的?”
“白茶,去厅中取一盏油灯来。”栎阳如故说完,便转头吩咐白茶道。
白茶闻言,匆匆去了。
虽然是白日,但大厅地方广,门口和窗又总共只有那么点地方,能透进去的光线不多,若是不点灯,里面便是昏暗的。所以即便是白天,里面也是备了油灯的。
白茶很快拿着油灯回来了,众人正奇怪栎阳如故要怎么应对,就见她瞥了那油灯一眼,也未将它接过来,直接将拿帕子伸了过去,点着了之后丢在地上。
这帕子是她的,除却裴缚刚刚掏出来的那一段时间,栎阳如故确定它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哪怕是一分一秒,曾落入别人手中的东西,怕也是不能要了。
只不过,帕子的尾端刚刚因为火焰蜷缩成黑乎乎的一团,裴缚便开了口“如如,即便你烧了它又怎么样?真相不会因为你的举动有丝毫改变。”
栎阳如故点了点头,似乎十分赞同裴缚的样子,而后举起了另一只没有拿着帕子的手。
“那是……”
“竟然是兵符!”
“等等,看那样子,好像不是我云夏的兵符啊……”
“这么说……难道……”
栎阳如故面上的笑容愈发得意了。那帕子,她当然是要不了了的,却也没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烧。之所以这么做,却是为了吸引裴缚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