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缓地裹好了衣服,栎阳如故简单打理了一番,不太满意地往山下走。

    去集市之前,还得找个地方清洗一下。

    南宫彦青的面色青一阵紫一阵的,他站得高,想要的东西素来都是别人准备好了双手呈上。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对哪个人上心过,却见过太多太多挤破了头想往他身边钻的男男女女。

    看到栎阳如故极度厌恶的眸光时,他也考虑过是不是自己错了,所以自以为低声下气地请求她的谅解,无果。

    栎阳如故连理会他都懒得。

    他顿觉脸颊发热,别扭地转过头去,放弃了和栎阳如故的交涉。退这几步,已是他的极限了。

    临走的时候终于听到栎阳如故的回应“殿下,不是我说你,就您那技术,比起青楼楚馆里的小倌可差得多了。”

    ……

    栎阳如故简单清洗了身子之后,确定南宫彦青已经被她气走,从覆月钵里拿了一套换洗衣物出来,按照原定的计划往山下走。

    每走一步都会牵扯到伤口,栎阳如故放弃了先前的打算,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把新衣勾破了几个口子,又在地上蹭了泥,栎阳如故满意地看了看,小憩了一会儿,就决定起身回行知书院。

    她走的是大门,虽然天还是灰蒙蒙的,门口却已经有人守着——昨夜那场火来得蹊跷,折腾了大半宿之后,却发现屋子里的主子并不在场,他们自然是要出来找人的。

    看到衣衫褴褛香肩半露的栎阳如故,几位学子一时忘了师父的交代,殷切问道“你就是勾言小师弟?啧啧,怎么落成了这般模样,是半路上遭了贼么?说出来,师兄替你出气!”

    “也不是遭了贼啦,只是半路上遇上了一条鬣狗,已经被我打死了,还是谢过诸位师兄的好意了。”

    “一条鬣狗啊?小师弟你的武功也太差了吧,一条鬣狗就让你如此狼狈。不过师弟你也是运气好,听说鬣狗都是成群结队出没的,你幸好是碰上了一条,这要是碰上一群,你这副身子骨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是啊是啊。”栎阳如故捣头如蒜。此鬣狗非彼鬣狗,他们完全是在鸡同鸭讲了。不过这也是她这样说的目的。

    吃了亏还要到处宣扬的,怕不都是傻子吧。

    于是本来应该被好一番批斗的栎阳如故,因为被“鬣狗”攻击伤到了,不但没有被拎出去单独教育,还被几位师兄好生关照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