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白睨了他眼，转头笑着同门卫打了声招呼，互道句“新年好”，说：“夸你呢。”
像是才想起这茬，莫虞显得有些别扭，却没表露出来，依旧那副张狂样。
叶非白接着说：“挺好的，这次文化课考试也不错。”
“出来了？”
“嗯，除了最后一门，不过今晚上应该就会出来吧。”叶非白点了点头，小区两道的香樟树依旧茂盛如密，青绿常葱，阳光透过树叶间隙，一道道微小光柱打在路上。
莫虞一脚踩了上去，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嗤笑一声，说：“那恐怕你夸早了。”
最后一门是英语，拔苗助长也拔不快这块大山，少年一说，叶非白也想起来，眉眼一弯，也笑了出声，打趣着：“行，那我收回。”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同样的地方，却和一个月左右前狼狈的那晚上不一样。
不变的是人，变得是心态。
被缝针过的伤口，还留着疤痕在手臂上，一直到临近年夜，也还未消去，莫虞倒对这不在意，他身上常年打架，多的是大大小小痕迹，只不过青年似乎最近很喜欢亲密时候摩挲那块，新生的肌肤敏感易情动，也不知是故意欺负还是什么原因。
30年夜这天，万家灯火，s市这块还只是个小城市，禁烟火令执行的没有那么全面，黑夜还未降临，天空依旧挂着浅淡的蓝色，就已经有无数璀璨烟火绽放在上面。
街道上，一片红火，两边枯树杈上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亮着小彩灯，热闹好看。
叶非白像是打着一场战，从超市出口挤了出来，两只手都拎满了购物袋，满满是年货，莫虞从一堆人群里好不容易挤出来，两只手也同样挂满了。
他没经历过这种状态，脸色拉的很臭，刚在超市里，还有个大妈抢着付账，插队在他前面，被他冷着脸当面点出，叉着腰一顿大妈国骂，少年冷冷站在那，气势戾人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叶非白就站在旁边看的笑的快直不起腰。
一出了超市，外面冷气扑面而来，叶非白吐出一口气，活过来一样：“走，回家去。”
少年冷着张脸，将刚被挤歪的袋子重新攥紧，对他说：“买这么多，也吃不完。”
他不理解这种抢年货事情，只觉得刚刚比打群架还恐怖。
叶非白同他肩并着肩，闻言笑了笑：“那可不行，年夜饭年夜饭，吃不完也要做的丰盛。”
年夜饭这个词，温暖令人心动，像是春风吹开了冬季的寒冷，唯有暖意，莫虞的脸色忍不住柔和下来，低低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