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毒药,那皆大欢喜。如果是毒药,那就当是他自作自受,命中有此一劫吧。

    叹一口气,谢泽自省:“是我的错,以后有好吃的应该留给妹妹才对。”

    韩濯缨眸光微闪,只“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她自小吃软不吃硬,别人对她一分好,她至少能还三分。这个人没有记忆,在她的哄骗之下,好像真的拿

    她当亲妹妹。虽说事出有因,他也未必是个好人,但她仍感到些许不自在。

    偏偏他似乎还察觉到了什么,关切地问:“妹妹是不是有心事?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啊,我就是担心你嘛。”韩濯缨下意识否认,又扬了扬手里的药瓶,“该换药了,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我来吧。”谢泽伸手去接药,停顿一下,神情温和,“伤口难看,别吓着你了。”

    他这话甚是体贴,但韩濯缨自动忽略掉后半句,漫不经心点一点头,将药和细纱布递给他:“那你先换药,我和翠珠都在外面。有事的话,高声叫我们就行。”

    反正没外人,也没必要再表现兄妹情深。

    “嗯。”谢泽含笑目送她离开。

    她刚一离去,谢泽就收敛了笑意,轻轻摇一摇头。

    这小姑娘哄骗人的时候情真意切,可等他“相信”了,拿她当妹妹了,她怎么反而心虚起来?

    到底还是年纪小,经验不足。

    次日上午,韩濯缨招呼翠珠上街,说是要给“兄长”添两身衣裳。

    出了门后,翠珠小声嘀咕:“小姐,不是说不拿他当少爷吗?怎么还给他花钱,我看他那衣服料子不错,补补还能穿的。”

    韩濯缨瞧了她一眼:“他的衣服回去你就剪干净,最好再扔炉子里烧了,一丁点都别剩。”

    见小姐神情严肃,不是说笑,翠珠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用手捂住了嘴。

    “没事。”韩濯缨见她被吓住了,反倒安慰她,“现在!大家都以为他就是雁鸣,应该不会多想。我们小心一些就是了。等他的伤好了,我就想办法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