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在纠缠:“难道要我们扔下罗兰不管?你去外面问问,可有这番道理。”
“问就问!”白木槿难得发怒:“我们就去问问,白罗兰一人需要用到两个老人?你们耽误了我梳头说是无意,现在又拦在这里耽误吉时,有一有二没有再三,你们处心积虑非要把我今日的婚事搅散不成?”
“你……反了、反了!”老夫人抖着手指着白木槿,白木槿目光冷的犹如结了冰,一字一顿吩咐:“锦雀,去请王爷进来,就说家里老夫人拦住不允,我今日不嫁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一向淡然的白木槿今日竟然这般决绝,一直不说话的老太太上前说道:“七丫头,你这是要给老祖宗和你祖母难堪?”
“到底是谁在给谁难堪?”白木槿倨傲的抬起下巴:“你们故意误我吉时,我是不在意,可王爷是为了冲喜,你们这可是在误他的命,我人小言微,担当不起王爷的怒气,只好将事实告知。”
不一会儿,徐卫走了进来:“吉时已经快过,王爷问何时出发?”
老夫人不得已让开道,敢怒不敢言的冷着脸不说话,白木槿推开过来准备背她的白子言,转身跪在老夫人和老太太面前,咬牙切齿的发誓:“木槿今日出嫁,老太太和老夫人送了我个大礼,用事实告诉我凡事不可依赖他人,哪怕是骨肉至亲。我记住了,并且永世难忘,他日定然遵从老太太和老夫人教诲,决不敢违!”
说完抬起头狠狠的看了两人一眼,决然起身离去,所有人看着她傲然又挺直的脊背,一时都怔在原地,老太太心里有个直觉,她们真的失去这个重孙女了。
盖上盖头走到前堂,白石松端坐在那里,一旁是白木槿生母的排位,白木槿跪下拜了拜:“父亲,母亲,女儿走了。”
白石松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还没说话先红了眼:“孩子,今日你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以后可要好好过,受了委屈就回来,为父给你做主,但是脾气该忍也要忍着,毕竟不比家里了……”
说到一半忍不住背过身,仰起头想要把眼泪憋回去,却依然顺着两鬓流下,白木槿跪下身子,在盖头里也哭花了妆:“父亲,女儿今日就要出嫁了,日后不能在您面前尽孝,您要保重!”
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白石松捂着眼睛,带着哭声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白木槿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身跪在坐在侧边的孟氏脚下,流着泪说道:“母亲,我父亲就拜托您了,您一定要照顾好他。”
孟氏惊讶的抬起头,抖着嗓音问道:“你叫我什么?”
“母亲,您进家门已有十多年,对我也尽心尽力,按理早该改口,拖到今日委屈您了。”
孟氏擦了擦眼泪,扶着白木槿:“傻孩子,快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看好家里,你也好好的啊。”
说着又从手腕上抹下一只镯子:“这是当年我出嫁我娘给的,今日给你一只,你要好好收着。”
白木槿磕了个头:“多谢母亲。”
刚走出家门,却听到身后白石松的哭声:“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