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聂春玲看了眼门口,朝林菱凑近了些,小声道:“林菱,我可警告你,你阿金哥可抢手着呢,董宝珍那讨厌女人对阿金哥一天天的可殷勤了,成天想法子和人见面给人做好吃的送点小东西,你要是再吊着人家,不看紧一点,指不定哪天他就被董宝珍给抢走,到时候你就后悔去吧!”
“说我什么呢。”
就在聂春玲半捂着嘴在挨着林菱说小话时,有人进了林菱的病房,林菱那时候正想着事情没有注意,来人穿着布鞋走得悄无声息,两个人都没发现,她也不出声,站在聂春玲身后,面色越来越不好看地听完她那一整段话,才突然柔着声音道。
这计柔声在聂春玲耳里却犹如魔音,她被吓得一蹦跳起老高,在极度惊吓中尖利的嗓子破了音:“董宝珍!!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啊!鬼啊你!”
董宝珍臭着一张脸,狠狠地刮了她一眼,不再捏着嗓子:“怎么,怕我?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话可不得亏心嘛!”
不等聂春玲回她,董宝珍提起手里的一袋苹果,粗鲁挤开床头柜上的粥点,重重摆放在柜子上,对林菱道:“听说你病了,给你带了点水果,还有,刚聂春玲说的没错,我是对金煜明有意图,也从没掩饰过,但是!没有什么抢走不抢走,你们没确定关系,男未婚女未嫁的,在此之前,我始终有着追求爱情的权利!”
她高高昂着头,透着股骄傲的倔气,眼角的余光却带着丝紧张,直直地看向林菱。
在她们纠缠之时,估计现在没人会帮她的林菱自顾自地探身,从被苹果挤开的粥点袋里艰难地取出一个鸡蛋,将鸡蛋单手慢慢剥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养好她这具身体重要,等董宝珍的一番演讲完毕,她只剩最后一小半没有剥除。
见自己被提到,礼节性停下动作,林菱对董宝珍客气地点点头:“挺好的。”
“……”什么玩意?
聂春玲呆滞着脸,她知道不能指望这么一个包子作出什么了不起的反击,却还是被林菱差点气得仰倒,啥玩意啊!倒是支棱起来啊!这么无力的一句,平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董宝珍却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怎么也没想到林菱的反应会是这样,没有生气没有委屈更没有反击。
挺好的,什么挺好的?!
病房里一时寂静了下来,只剩下外面人来人往医生护士病人说话的嘈杂声,聂春玲和董宝珍就这样站在林菱的床旁,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吃着鸡蛋。
林菱目标一直很明确,她要快速恢复体力,啃完鸡蛋,又扒拉出一瓶牛奶夹在腿间拧开盖子喝下几口,任她们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眼神观察自己,湿润了有些发干的嗓子,身体在缓慢恢复,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然后歪了歪头,指指床边的木凳,疑惑地问站在床边的两人:“你们不坐吗?”
聂春玲望着她唇边的一圈奶胡子,神志一阵恍惚,她是谁她在哪她这是在干什么?!
聂春玲突然有种莫名的荒诞感,脑子像是被洗了一遍,一瞬间变得极为清明,她和董宝珍这是在做什么?!为着个不在这的男人,扯着头花你争我抢大吵特吵,偏偏在当事人眼里,还不如一个鸡蛋一杯牛奶来得重要。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董宝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指尖无端在发抖,她用力捏了捏指腹,稳住有些摇晃的身体,强撑着瞪向林菱:“那你的意思是,要彻底放弃金煜明,把他让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