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张湿巾,凑过去帮殷既明敷在眼睛上。
“嘶——”
没多久,他渐渐打起了精神,整个人又生龙活虎起来:“宝贝,我来开吧。”
“不用,没多远。”
姜汀发动车子,驶入夜里安静无垠的长街。
开了不到半个小时,于十二点一刻到达姜汀父亲长眠的墓园,先停好车,才去不远处的花店取了花,一束姜汀的兰花,一束殷既明的白菊。
两人往墓园里走,经过大门口,保安也没盘问。
夜渐深,天色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
青山绿水之间,又是成片成片的墓碑,凉风吹来,分外阴冷。
殷既明下意识抖了一下,视线直视走在身前的姜汀,她没有一丝瑟缩的反应,腰背挺得笔直,像是小径一旁的青松,挺拔坚韧。
姜汀父亲的墓在墓地深处。
走近时看到墓碑旁边放了几束花,已经干枯,是早前因工回国的舅舅舅妈带来的。
姜汀将干花挪到一边,和殷既明摆好带来的花束。
鞠完功,殷既明循照往年的惯例,给姜汀留出和父亲说话的时间,自个儿走到一旁的小径边,对着远处绵延不绝的青山发呆。
一点钟,殷既明牵着姜汀离开墓园。
两人心里有事儿,本不打算和保安说话,谁知道刚到门口就被叫住了,保安问他们和刚刚离开的黑衣服男人认识吗?
他说的方言,殷既明听个半懂。
但姜汀是本地人,她将每个字眼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同样用方言回答道:“是跟在我们后面进去的吗?”
保安说是,还说他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