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宋这个中学资格证书也有贩卖的,但不是很普遍,因为中学资格学历考试都通不过,是绝对考不了科举的,而且考中官缺的人会被查到底,造假是违背基督徒道德的,绝不许这种满嘴谎言的家伙混入朝廷。
这种学历证书一般是绑在良民证户籍上销售给偷渡客,是个搭配的添头,又或者是为了进入按教区户籍招募学生的天主教学校。
像傅仁涌这种单买证书和良民证去考科举,只能说丫是想撞大运,天真的以为自己会因为有了张中学学历就可以会开平方、求三角形角度、算重力加速度了,不过这种人也是有的。
傅仁涌当然不是这么天真的人,他被命令来考科举,是工作需要。
他们这个民国的情报组织说穿了,都不违法,因为他们的工作是收集宗教文化经济类情报并做分析,宣教司不可能把一个定时往上海或者香港邮寄合法书籍报纸的家伙给逮捕了,那不叫特务活动。不过这个活儿对特工文化素质要求很高,你得懂发生什么事了啊。
然而海宋因为西学进步非常快,那皇帝又是狐狸一般贼的东西,很多事确实弄不懂,就算它摊在纸面上让你看,你都不知道这到底为了什么,因此明国的间谍对宋国本土才子是求贤若渴,对特工素质要求也日渐提高。
钱金逸就对傅仁涌的文化素质表示不是很满意,不过还好,还年轻,那就混入宋国科举考场玩玩看看,体会一下这里的文化,并了解这个国家年轻人被灌输了什么样的知识和信仰,是如何灌输的。
并且还可以接近方博文,并监视方秉生,这也是极重要的任务,甚至是钱金逸让他来科举补习班的核心动机。
对于一个穷国小国的小分枝情报组织,钱金逸大约把遇到方秉生这种人看作了神赐给他的天降百万金币,非常想策动到明国去,否则哪里有机会把这样一个上流社会的曾经精英打手给说服投奔新主。
“上课了,同学们,请坐好。”小白老师摇动桌上的小铜钟,虽然大家都围着新同学问这问那、没人出去,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公事公办的摇动了上课钟。
傅仁涌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次醒觉小白把自己安排在了最后一排,往后一靠就是墙壁;前面方秉生儿子方博文的背影离自己好遥远,这家伙坐第一排;看来书院收自己是卖个面子和图个人气,就把自己座位弄到这么靠后,不过傅仁涌倒也无所谓,他真的没想过科举中缺。
扭头看看,自己的同桌是个衣着华丽的小胖子,正低头翻看着连环画。
“看什么呢?”傅仁涌好奇,也凑过头去看。
“《巴黎圣母院》,揭露人性黑暗的好书。要不要给你一本。我是李明建,也是来蹭读的,比你早两天来的。”李明建咧嘴一笑,偷偷塞给傅仁涌一本连环画。
他工作都定了,但是家里死活的让他备考科举,可想而知,以后年年都得去考场点卯,否则家里能饶得了他吗?正好闲着无事,这边有了书院,有培德认识的校友。他就要求来这里补习。家里当然同意啊。虽然明知他会在书院看闲书,那也是书院不是?总好过天天不务正业的在工厂里闲逛嘛。
书院也额手称庆的收录这位公子哥,有钱有闲还是培德的,就算考不上。下期广告可以打:“大量培德高才曾就读于本院”了。
“咳咳。后面两位同学。请不要交头接耳。”小白在台上伸直脖子叫了起来,对于这两个家伙,他还真不想要。
一看就是不是真心要拼科举的。担心带坏了自己班里的风气,风气一乱,他这个老师也跟着麻烦,也会影响他自己的考试复习;但是王心台这家伙,有点见钱眼开的意思,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就科举,还不停的往班里塞闲人,白元清又担忧又无奈。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神学模拟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