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姓周的都是皇亲国戚”,拂过她面前的几条垂柳,方宴说道:“周雪年出身贫寒,但他于诗词一道颇有天赋,听说三考而不中童生,就传作诗词了,几年下来倒也混出几分名声。”

    这些事乐巍、乐峻都在县学听教授提过,并不觉得惊奇,见自家轻轻听了直赞此人有决断,均是好笑摇头。

    将出白鹤书院大门时,后面传来一声唤:“前面的几位兄台,请留步。”

    此时他们旁边并旁人,乐巍就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人身着白鹤书院学子服,果然是朝他们而来的,就停下脚步,问道:“喊我们?不知有何事?”

    其他几人也都停下脚步。

    郁瞻知道自己喊得唐突,不过为了自家堂妹的幸福,由他先探探这几个人的底细,他还是任劳任怨的。

    “刚才这位小兄弟将周先生一首诗背得韵味悠长,在下甚是佩服”,郁瞻喘匀呼吸,此时再看那个跟在他几个兄长身边的小小身影,还是觉得心里特别舒服,只觉人和人果然是有气场合不合的一说,这个小兄弟长得就是让人一眼瞧去便心中熨帖。

    脑子里想着这些不相关的,郁瞻面上丝毫不显,有礼至极,“不知可有荣幸请众位去吃一顿饭?”

    接下来再熟悉也就顺理成章了。

    乐巍心觉不妥,自家轻轻不过是背一首诗罢了,有何可佩服的。

    旁边的乐峻也微微皱眉。

    只是他们二人还未开口,方宴已然说道:“那多谢了,不过我们不方便。”

    乐巍、乐峻想这人点点头,携着乐轻悠便走了。

    郁瞻看着他们几人走远,还是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哪点儿不妥的。

    他不知道,最大的不妥,在于乐轻悠其实是个女孩子,若他是个男孩子,有什么人说佩服学识一见如故的,那乐巍他们也不会觉得什么。

    更何况只是背一首别人的诗而已,就说佩服,明显是借口啊。

    路上,乐巍和乐峻总是忍不住打量自家轻轻此时的装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是不是那个白鹤学子看出来轻轻是个女孩子,才凑上来的。

    两位兄长端着一颗老父亲般的心,直到回到客栈,也没做下决定,在以后的路上该不该让轻轻一直男装示人。

    女孩子都是爱装扮的,再说出门在外又不是去县学那等地方,还让轻轻男装,会不会让她觉得身为女孩不好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