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泰是湖州府纨绔头儿,也最有欣赏能力,一群人在私下里没少品评湖州府的贵女,当然都不敢给家长知道,否则一顿揍是最轻的。

    玉蕊点点头,随即就无声地退到门边,开门出去。

    就有一个少年悄声问季玄泰:“玄泰,家玉蕊是不是学跳舞了?怎么走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还用问吗?”旁边一人接了话,“玄泰不是最爱看美人跳舞,他身边哪个婢女不会舞?”

    正说着,玉蕊就脚步轻盈地回转来,跟着她进来的,还有一个长相粗狂的家丁,进门就叫“三爷”。

    季玄泰看看玉蕊,玉蕊笑了笑,上前轻声细语道:“回爷的话,这位大哥是来找时三爷的。对了,隔壁是咱们家三表小姐宴请周学政家的大小姐,还有其他几家小姐陪同。”

    周学政奉旨到湖州泸州江州巡考,其长女随行,是近期湖州府最热门的人物。

    季玄泰一听,面色就带出几分认真来,知好色则慕少艾,一向仗着姑父姑母疼爱而眼高于顶的季玄泰向来看不上凡花俗色,却在见到周家大小姐第一面时就动了心。

    当下他咳一声,担心刚才自己的大声玩笑被周大小姐听去了,便正色正声弥补:“都别说话了,听听时三家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众人都看向时竟霖,噗嗤忍笑声不绝于耳。

    时竟霖看看自家粗狂的下仆,顿生丢脸之感,有什么事儿也不派个好看的丫鬟来说?

    “什么事?”众人都看着自己,时竟霖只好开口问。

    家丁忙低头回道:“回三爷话,您让咱们注意着的那个小贩找到了,据说您那盆雪见紫被他带回了老家。”

    话落,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有人擦着笑出来的眼泪问道:“时三,怎么回事儿?的雪见紫没再家好好养着,怎么被一个小贩买走了?不会是当废品卖了吧。”

    继而,接三连四的大笑声在雅间响起来。

    时竟霖站起身,却是极为正色道:“怎么可能呢徐兄,在下只是听说那小贩也是个养花高手,请他养一养罢了。”

    季玄泰为了给隔壁可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周小姐留下个好印象,出言调停道:“徐帧,这就过了,时三难道连一盆花都不知道怎么照顾?”

    只是这调停的话,怎么听怎么像反讽。

    时竟霖觉得丢了大人,向一众纨绔伙伴拱了拱手就喝上那仆人快步出门而去,却不想隔壁的小姐们也正好此时离去,就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