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钟山巅,雨幕翻涌如怒涛,肆意地席卷着周遭的一切。一道头戴斗笠的黑色身影,宛如一座苍古的孤峰,孑然伫立。雨水顺着斗笠的边缘,成串地坠落,砸在脚下积起的水洼中,溅起层层细碎的水花。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裹挟着风雨,匆匆奔至,那人单膝重重跪地,溅起一片浑浊的泥水。
“禀告大帅!”他的声音被风雨拉扯得有些破碎,
“不良人已将石钟山周遭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寻到陈惠的半点踪迹。想来是这场大雨太过磅礴,把她留下的线索都给冲刷干净了。”
磅礴大雨依旧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良帅周身被雨水浸透,却如一尊沉默的雕像,一语不发。那跪着的不良人,也不敢有丝毫动弹,就那么直直地跪在雨中,唯有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
良久,不良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仿若裹挟着山间的寒意,低沉而沙哑:“收回所有不良人,不必再找了,下去吧。”
“是!”那不良人应了一声,迅速起身,身影很快便隐没在了茫茫雨幕之中。
“一直以来,本帅才是那个执棋者,本帅才是那个造局人,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在本帅的算计之中。”
“逃……逃得掉吗?”他的声音在风雨中震荡回响,裹挟着无尽的冷冽与傲然。狂躁的风肆意翻卷着他的黑袍,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溅起层层水花。
“哈哈哈!”不良帅张狂的笑声穿透风雨,震得人心颤。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仿若撕裂天幕的利刃,携着毁天灭地之势轰然劈下,惨白的光芒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也照亮了不良帅那张森冷的银白色面具。
面具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眼眸,藏着无尽的幽邃与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破晓时分,细雨如愁绪般绵绵不绝,淅淅沥沥地洒落在鄱阳湖的湖面上,溅起层层细碎的涟漪。
一个人影,从湖边的树林中踉跄着走出,此人正是陈惠,她发丝凌乱,湿漉漉的几缕紧贴在满是雨水与疲惫的脸颊上,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藤蔓。
身上那件原本还算齐整的衣衫,此刻已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衣角在风中无力地飘摇,上面沾满了斑驳的泥水与枯枝败叶。
回想起昨夜,她刚逃离石钟山,倾盆大雨便汹涌而至,豆大的雨点裹挟着狂风,如子弹般砸向她。为了不被发现,她在黑暗中拼命奔逃……
此刻,她望着眼前的鄱阳湖,眼神中满是迷茫,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怎么到了这里?”
鄱阳湖的岸边,一只小船静静地停靠在岸边,船上,一位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他的脸庞隐匿在斗笠的阴影之下,让人看不清分毫。
此时,他正顶着细雨,稳稳地坐在船头,手中握着钓竿,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