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徐安神色平静,目光坚定,“曾有个老人说过,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京都,更不能指望武国和幽州的人都是愚蠢之辈。”

    王天一点了点头,然而脸上的愁容依旧未散,显然,他对大离二皇子并不抱太大期望。

    京都,夜幕如同一床厚重的棉被,沉沉地压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之上。御书房内,烛火轻轻摇曳,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跳动。

    周皇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手中死死攥着从厦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信中的内容仿佛一块千斤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周皇面色阴沉如墨,眼神中透露出丝丝杀意,低声喃喃自语:“区区一个武国谋士,竟妄图毁我大周根基,简直是痴心妄想。”

    也由不得周皇多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作为君王,自然是要有应对的,当即沉声道:“去,传兵部周业成、户部陈立,还有徐镇,让他们即刻入宫。”

    徐镇一路小跑,匆匆踏入御书房时,额头上已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看到周皇满脸凝重,身旁除了王德,所有宫女太监皆已退下,他心中猛地一紧,连忙跪地行礼。

    “陛下,如此深夜,可是发生了何事?”徐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周皇将信递给他,语气中满是忧虑:“起来吧,你自己看吧,这是你儿子用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

    徐镇闻言,眉头瞬间皱得更深,听到“八百里加急”这几个字,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忙接过信,快速翻阅起来。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脸色愈发凝重,信中的内容,让这位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国公,此刻也不禁愁云满面。

    “陛下,果然如您所料,他们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徐镇放下信,神色严肃,“这仗,怕是难以避免了。”

    周皇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朕自然知道。许恭走之前,户部那边是留了银子的,后勤方面暂且无需担忧。如今厦州有了商税,短时间内也还能撑的住。你知道朕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徐镇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陛下所担心的,可是大元和离国?”

    “那小子说得对,开疆拓土这般大功,凌天恒和忽必木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周皇忧心忡忡地说道。

    此时,周业成和陈立匆匆走进来。二人刚要行礼,周皇便开口道:“免礼吧,把信给他们看看。”

    周业成从徐镇手中接过信件,微微点头示意感谢。片刻后,将信递给身旁的陈立。自许恭离开京都后,户部事务便由这位左侍郎陈立暂代。陈立出身济州陈氏,年纪五十岁左右,看上去沉稳老练,也算是周皇的嫡系心腹。

    片刻之后,周业成开口说道:“陛下,若真如协律郎所言,虽说这只是推测,但我们当下必须立刻着手筹备了。”

    “朕当然明白。这仗即便要打,朕也要先将那几家处理掉,断了幽州的财路。没有银子,朕倒要看看周毅还能撑多久。”周皇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转头看向徐镇,“徐镇,朕之前让你做好准备,如今进展如何?”

    “回陛下,前两日军令已下,赣州和蜀州都已密切关注。西州那边,最迟明日也能安排妥当。只是幽州那边,若真如信中所言,恐怕军令传过去也无济于事了。”徐镇神色不安,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