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帽檐下面只露出一对不同于男子那样粗重的眉毛来,小步凑近了翳婵,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嘲讽或幸灾乐祸。
他只是低声道,“婵妃娘娘,随小的起驾吧。”
说完就立在一旁,安静的守着翳婵。
翳婵看了邢墨琂一眼,见后者已经下了床,背对着她坐在了木桌旁边,一个眼神也不再看过来,就知道邢墨琂是已经铁了心,也不耐烦她在多嘴了。
可难道就让邢墨琂赐婚镇南王和楚云渺么?她不甘心!
翳婵捏紧了手心,嫩白的手腕上,青筋突起,说不出的诡异。
李忠见她如此,心中一动,想起这些时日翳婵的受宠来。
这些日子这婵妃娘娘俨然成了雍明宫,皇上寝宫的女主人,自然的打理着有关皇上的一切,说是宠冠后宫也不为过。
虽说如今皇上似乎不太愿意瞧见婵妃娘娘似的,可这天子的恩宠,嘴说不清楚。
说不得哪日就又惦记上这婵妃娘娘了,到时候还不是要再往婵妃宫中去的?
由此一想,李忠也乐意给翳婵递个人情,说不得日后没准儿就用上呢。
因而,他不动声色的伸手扯了扯翳婵的袖口子,借着宽大的袖子,将这动作尽数挡了去。
被他一提醒,翳婵才回过神来。
来日方长,邢墨琂显然是才有了这样的心思,自然还要好好考虑完善一番,三两日的时间,也不会就这样传令下去,如此一来,她也就还有改变,努力的机会。
若是就此惹了邢墨琂恼怒反而才是不妙,若是再被禁足,到时候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想通了,翳婵就暂时稳定了情绪,跟着李忠向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仍然不死心的看了眼邢墨琂的方向,用他能够听见的声音,语气哽咽的喃喃了句,“皇上……”
说完,就似乎是委委屈屈的认了命,跟着李忠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余光看着李忠和翳婵没了身影,邢墨琂才叹了口气。
女子果然就是女子,再怎么聪慧,也是目光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