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衡驾车出了宫城,问她:“你如今同广平侯,是什么关系?”
宋琬咬了咬唇,不知道怎么说,思忖良久,索性破罐破摔:“我嫁过他了。”
帘外马车忽地一停,宋琬差点被甩在车壁上,勉强扶住了窗框。
谢知衡像是依旧难以接受,顿了好一瞬,才重新驱马:“他到底知道多少?”
宋琬瞧他方才那么激动,心底里害怕再气着他,只好扯谎:“他不知道,他只把我当十分亲近的友人。”
谢知衡没吭声,一路上也没再同她寒暄,回到府上,又沉默着吃了一顿饭。
宋瑜倒是察觉出端倪,问到:“怎么了,阿琬惹您生气了?”
谢知衡不好说,倒显得自己莫名其妙似的,避重就轻道:“她同广平侯着实太亲密了些。”
宋瑜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很高兴:“挺好的,阿琬,等他喜欢上你,你找个机会告诉他。”
“你在京中本就危险,又被瑞王盯上了,多一个人护着你不好吗?”
“谢先生你不知道,广平侯那样的性子,长不成坏人的。”
谢知衡所有的话都被堵住了,只觉这兄妹俩都大了,完全有自己的主意,管不住。
他只能一个人消解那股酸涩,道理他都懂,但看着宋琬喜欢上别人,心里真跟少了一块似的,空得漏风。
宋琬默默扒饭,给他夹了块排骨。
谢知衡瞬间好受了些,脸上却仍旧冷着,没再搭腔。
宋琬吃完,回到自己屋里,匆忙换了衣裳,就往地道钻。
她裹着一件月牙色水缎袖衫,长发未绾,亭亭地出现在沈期的院子里。
下人见是她来,根本没人敢拦,识趣的已经跑进去,讨赏般地喊道:“侯爷,少夫人来了。”
沈期其实还没有完全将她跟“少夫人”一词对上,耳尖微动,心头莫名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