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差点倒抽一口凉气,用力摁着太阳穴。

    然后他咬牙,盯着那个根本不回头看他的青衫背影。

    “当然是两间啊。”

    “你们怎么想的,什么时候五品官能跟侯爵同宿了?”

    “从来没这样的规矩。”

    他刚置气般地说完,宋琬已经走了过来。

    她脸上一丝被贬低的恼怒都没有,仅仅是安静地瞧了他一眼,拿上自己的门牌。

    真的是一点黯然都没有。

    沈期感觉再待下去受不了了。

    他进了自己房间,盥洗,让下人换带着的枕被。

    临出发前,他担心宋琬睡不好,外头的褥子又不比家中干净,特地让人熏了绸被,塞进箱笼带过来。

    他本来是很珍惜的,珍惜所有足以跟她相处的点滴。

    但宋琬不愿意,她觉得一时半刻的相依无所谓。

    沈期宽了衣,倒在熏被上,明明是一双金缕枕,半张床都是空的。

    他想宋琬。

    分明昨夜在家中还那样好。

    她穿得烟霞般粉嫩,鬓边簪着他粘了一夜的秋海棠。

    真讨厌。

    他翻了个身,窗外月华流照,落在软枕的彩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