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您就告诉我,商品的价码牌,代表了商品的价值,但并不是说它本身真的值那个价钱,而是它被赋予的声望与使用意义,存在价值。”

    “从小到大,我从来不缺什么,只要想要的东西,肯定都会得到,我也曾想过,像您一般,将一切都物化,用实际价值去衡量所有,可我做不到。”

    “于我而言,祁愿就是那个无法明码标价,也无法仅仅用‘价值’二字就能衡量的存在,我想要她,仅此而已,尽管或许在你们眼里,她不具有任何物化的商业价值,我也想要。”

    一时间书房内的气氛静到了极致,徐父久久地愣在了原地。

    其实在徐晏清这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徐父的参与感并不强。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徐父几乎都是在满足他的物质需求。

    在金钱方面,他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

    犯了错直接罚跪宗祠,从没想过要多问一句,表现好的奖励,从小时候的限量款球鞋,到后来的限量款跑车。

    久而久之,两父子之间比起亲人,更像是上下属。

    真正意义上,父子二人交心的谈话几乎没有过。

    徐晏清不会主动说,徐父也不会问。

    今天算是第一次,徐晏清主动同父亲说起自己的心事。

    也是在这一刻,徐父有了种对自己的儿子并不了解的感觉。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蹒跚学步,跌了跟头就哇哇大哭的小子,长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能站在他面前坚定地告知他自己的人生决定了。

    他好像,是错过了许许多多的瞬间。

    许久后,徐父重重叹了口气。

    背着手转了身,看向书房的窗外,低低道了声:“领了证,就挑个日子带回来吃个饭,那丫头若是不想见我和你妈,就带她去见见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

    徐晏清顿了顿,微微勾了勾嘴角,回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