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不去,难妄动,只有等。
等死。
水流再度蔓延、汇聚、攀升,触及石壁顶端,向下形成水帘瀑布。
凭空,白发人衣袂翩翩。
位于浪涛之外,他其实是看不清那两只蝼蚁的,也无意看清。
他看到的是未来。
他为那两只蝼蚁举手注定的未来。
脚下的河川咆哮着,激荡着,从地底汹涌地冒出来,又翻卷开,与早就遍布的水幕融合。
一道又一道水柱腾升,冲破山石,汇聚半空。
阵法边缘弯曲,形成了一个五分盈满的巨大水球,已将整个断崖吞没。
时候到了。
白发人垂眸,恍惚是神佛凝视众生的悲悯神色,但在他眼里,并没有真正的悲悯。
他本就是仙人,不见人间的天上仙。
天只在他脚下。乾坤朗朗,他是永恒。
就像他从不在乎飞升,他也从不会在乎一两条性命的存在与丧失。
阵法催动,水球底层掀起惊涛骇浪,彻底冲垮山巅。
飞山观、修炼之所、朝阳流霞,连同数不清的生灵一起深埋水域。
连阵法的禁锢也再不能阻止滔天巨流。
刹那,山洪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