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帐内众人,声音愈发铿锵:“董卓焚烧洛阳,掘帝王公卿陵寝,劫掠百姓,胁迫天子西迁。如此大恶,若不讨伐,天理难容!”

    “如此饮酒聚乐,止步不前,岂不为天下人所耻笑!”

    “孟德此言虽然有理!”刘岱捋须沉吟:“但董卓已入关中,地势险要,粮道绵长。我军若贸然西进,恐有不测。不如暂且守势,待时而动。”

    “待时而动?”曹操冷笑一声:“待到何时?待董卓在长安站稳脚跟,让西凉军休养生息,再来讨伐吗?”

    袁绍看出曹操的怒意,起身打圆场:“孟德莫急,我等自有计较。此次你出师不利,也应看清形势。华雄骁勇,非易与之辈。我等当从长计议,制定周全之策,再行动兵。”

    曹操看着袁绍那张笑容可掬的面孔,心中的失望如潮水般涌起。

    这些诸侯心怀鬼胎,各有算计,根本没有真心讨伐董卓的意愿。

    他们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实则只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

    接下来的日子,曹操多次在军议上提出进军关中的计划,但每次都被诸侯们以各种理由搪塞。

    有的说关中地势险要,难以攻打。

    有的说军粮不足,无法持久。

    更有甚者,直言不讳地表示,既然董卓已去长安,洛阳已空,何必再劳师动众?

    一次次被拒,一次次失望,曹操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他看着这些醉生梦死的诸侯,心如死灰。

    那些在讨董檄文上的豪言壮语,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月光如水,洒在酸枣城外的营帐上。

    曹操独自立于营帐外,望着西方,那里是被董卓焚毁的洛阳,是被裹挟西行的天子,是那个危在旦夕的汉室。

    “孟德!”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曹操的好友荀彧:“何故独自黯然?”

    曹操长叹一声,指着西方道:“你看那里,天子西迁,百万生民屠戮,生灵涂炭。而我等号称讨董联军,却只知饮酒作乐,毫无进取之心。我曹操虽不才,却也羞与这等人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