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水满脸激动跑过来，脚下没注意，快到跟前跌了个狗吃屎。
嘴唇被地上的砂石干土磨破了皮，一点也不影响他眼底冒出的精光。
他说的话只有陈铁牛听得懂。
二人在不确定之前，没跟家里人透露一点，怕白高兴一场。
到时候啥也没有，精气神再散了可不行。
“老三，你说清楚怎么回事？”陈铁牛抓着陈铁水的胳膊把他拉起来，语气急切。
陈铁水喘了两口粗气，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拿出粮食了，那空的见底的背篓，就这么掏出一袋子白面，大哥，是真的！”
陈铁牛到底稳重一些，他问了一嘴：“你确定中途那背篓没被换过？”
陈铁水不住点头，肯定道：“确定，我眼睛都没敢错开过，中途也没去放水，这会儿还憋着呢。”
陈家当家人陈老头没听懂两儿子在打什么哑谜，他敲着手里空荡荡的烟斗。
“你们兄弟俩说啥子呢？”
陈铁牛蹲在老爹面前，激动道：“爹，咱们家很快就有粮吃了。”
陈老头眼神一暗：“胡说什么呢，哪里来的粮食。”
大儿莫不是饿糊涂了，这荒郊野外哪里搞粮食去。
陈铁牛冷静下来，他不能冲动行事，他们一家人手不够，最好是把陈家村的人全都团结起来。
不止他们家，陈家村出来的人都缺粮。
看着一大家子人蜡黄枯瘦的脸，连三岁的小儿子都没了力气叫唤，窝在他娘怀里一动不动，陈铁牛下定决心。
人饿到一定程度，什么都做得出来，人性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