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坚决,毫无妥协之可能。
张亮深吸一口气,强抑怒气,又问道:“我家中之商队,运输货物前来吕宋岛,缘何被扣押于港口之中,迟迟不得放行?”
这才是真正令他恼火的地方,堂堂吕宋总督,自己私下组织商队贩卖货殖,结果却被水师驻扎于林加延湾的军队所扣押……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习君买奇怪的看了张亮一眼:“无论是谁的船队,只要贩运货物,无论贩出亦或贩入,都需经由评估之后缴纳赋税,这是大唐所有市舶司之法令,不得违抗。陨国公家的船队在无出海执照的情况下擅自出海,等同走私,没有将整支船队尽数充公罚没已经顾全您的颜面,怎能还要求吾等知法犯法、私下通融呢?”
张亮气得咬牙切齿:“如此说来,我的船队不能释放了?”
习君买沉吟稍许,为难道:“既然陨国公开口,倒也不是不能释放……要么您缴纳足额税赋,便可将货物卸在吕宋岛就地贩卖,要么您将船队返回大唐,末将全当没有这回事。”
张亮在不多言,转身就走。
……
回到总督行辕,看着房舍之内的简陋陈设,怒气冲冲的去后院打了一盆井水,脱去潮乎乎的衣裳,光着肌肉虬结的膀子,仔仔细细洗了一遍用帕子擦干,身上那股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方才消失。
回到屋内,越想越气,一脚将凳子踹翻,站在窗前运气。
欺人太甚!
想他堂堂陨国公、吕宋总督,结果却连一个县令的权力都比不得,处处掣肘、事事受制,心头憋闷恼火,却又无处发泄。
心腹谋士程公颖从外头走进来,扫了一眼歪倒在地的凳子,将茶壶放在桌上,笑道:“大帅,过来饮杯凉茶,消消火气。”
取过杯子,斟满凉茶。
张亮回过神,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大抵是吊在深水井里镇过,沁凉微甜的凉茶入腹,果然身上舒服了一些。
见程公颖笑嘻嘻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吾等在此有如困兽,连一顿像样的饭食都没有,百日酷热难耐、夜晚蚊虫叮咬,还得处处受气,你还笑得出来?”
程公颖却是知道张亮心中块垒,不过是被水师扣押的那些货殖即卖不掉、又收不回而已。
“大帅不必担心,其实只要略施小计,那些货殖便可转手卖光。”
“计将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