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子连续在杨牧的背上抽打了十下,每次都是同一个位置,不偏不倚,似乎连力道都是经过精准控制的。
“说吧。”杨永波摩挲着光滑的尺子,看着杨牧拄在膝盖上的手在发抖,脸上再次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我,我错了……”杨牧喉咙里有种近似崩溃的哽咽,眼泪突然像雨点一样砸下来,不知什么时候他额前的碎发早已经全部洇湿,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怖情绪里。
店里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门口的角落里偶尔会传出类似叹息的声音,实际是杨二毛在张嘴喘气。
不知过了多久,杨牧终于抬起头,他的脸上有惧怕,也有愤怒,他用带着仇恨的目光看向杨永波,像是压抑了很久一样控诉道:“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只是帮你留住她。”杨永波用铁尺敲了敲里面角落里的冷冻柜,表情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淡漠,“你不是不想跟她分开吗?这下她再也走不了了。”
“我说过我不会跟她走,你还不放过她,你就是在报复我,你看不惯我过得好,你恨我,你就是想折磨我!”
“如果这么想你能舒坦点,那也行。”杨永波无所谓道。
结果他这样的态度却激怒了杨牧,他突然伸出手像是想去抓杨永波,几次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跪好!”杨永波斥道,手里的尺子紧跟着抽下来,将杨牧再次打得浑身颤抖。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杀了她,我要给她报仇。”杨牧低声像是在自言自语,音量却足够让杨永波听清。
但杨永波好像丝毫不在意这种威胁,甚至故意激怒杨牧道:“刀在你前面,看到没?有能耐你现在就砍死我,连刀都不敢拿的废物,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孬种,还敢威胁老子!”
杨永波越说越生气,脸上从渐渐有了表情到表情逐渐生动起来,体内像是有另一个人活了过来,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手上铁尺挥个不停,一下一下抽在杨牧的后背上,像是在惩罚因不懂事闯了祸的小孩。
杨牧一直在流泪,好像并不在意将如此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亲生父亲,头上刺眼的白炽灯照在他的头顶和后背上,他投在地上的影子小小的,跟着他一起颤抖,像是一个小孩倚在他旁边哭泣。
杨永波打累后才将铁尺放下,他坐回到凳子上,伸出干枯有力的左手,随意在杨牧脸上揩了两下,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来:“行了,别哭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那娘们这么着急离开,十有八九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就你傻里傻气的还想跟她走,她那是想害死你,知道么!”
“她没有。”杨牧反驳的很快,但语气却像是在赌气。
杨永波当头一脚将他踹倒,怒斥道:“还他M敢跟老子犟!”
杨牧被踹的得闷哼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杨二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角落里出来了,此时正站在厨房门口,它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低头闻了闻杨牧的衣领,看他没反应后用嘴咬住他的袖子,试图把杨牧往出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