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的肚子一直没动静,父亲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让她怀上。要是苏氏这胎是个儿子,滑掉岂不是可惜……”
三个月,恰好能对上他们最后一次同房。沈长渭想赌一次。
沈若芙觉得他简直疯了:“芸娘才来了多长时间?再说了,你怎么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万一又是那个男人的,你怎么办?”
沈长渭坚定地:“生下来立马就滴血认亲,不是我的,便把它抱到乡下去送人。”
沈若芙:“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就不怕这孩子长大了来找你寻仇?”
沈长渭:“那就把它掐死埋了,反正苏家也没人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沈若芙鄙夷道:“孩子生下来,就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说杀就杀?厨房宰只鸡都没你随便。”
沈长渭两手一摊:“这孩子都三个月大了,再过两个月,都能隔着肚皮听到心跳了。你现在给她滑胎,难道就不算杀人?沈若芙,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到底是谁不可理喻?!
沈若芙懒得再理他,走到厢房门外往里头看去。
苏妙莹原先是被关押在柴房,晚上就睡在柴火堆里,没有床,连条被子都没有。现在已经被转移到主屋的炕上了。
她躺在灰扑扑的炕上,身上盖着棉被,瘦骨嶙峋,虚弱不堪,周身一片死气。
沈若芙看了两眼就将脑袋缩回来,和守在门外的许妈妈对视片刻,又朝院子里的父亲走去,幽幽开口:
“我瞧她虚弱成那副样子,能不能平安把孩子生下来都不一定呢。你自己和大夫琢磨吧,我不想管了。”
本来就没要她管。
沈长渭只敢在心里嘀咕,怕一开口,又把长女招回来,默默目送她远去。
随后,和纪大夫商讨起如何保胎的事。该买药买药,该食补食补。
总之,尽力把苏妙莹这个孩子保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