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没有看走眼,就是和自己很像,极为相像。
可这画中人分明不是自己,她在两个月前根本没有见过顾玄风。
这女子年轻貌美,无非是他喜欢这画中的女子。
她心头一紧,突然想明白顾玄风为什么将自己取名叫漓儿,也知道顾玄风为什么独独青睐于她了。
原来他只是将她当成这女子的替身。
一切都有迹可循。
至于这画中人现在在哪,霜月无从知晓。
她的心头翻着微酸,她原本以为顾玄风是这世上继沈子卿之后唯一一个对自己如此用心的人。
自己由此也对他生出颇多好感,以至于一想到她要卖掉进他送的金簪,还有点于心不忍,现在想来大可不必。
那些不忍的情绪悉数转变成愤怒和自嘲,那些对他数不清的感激此刻也化为乌有。
想到顾玄风心里的人根本不是她,一种从云间坠向尘埃的失落感,让她整个人心里空落落的。
没有谁不喜欢被人喜欢,她当然也不例外。
愤怒、不甘、低落。
原来他从未对她倾注过真心,他表现出的所有爱意,都是因为她长得像这个叫清漓的女子罢了。
她握着画轴的手微微发力,有几分想将其撕了的冲动。
理性迅速占据了上风。
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将画轴重新卷起来,再用挂绳缠上再系好,又踩着凳子,将其重新小心翼翼地放在多宝柜上头的画瓶中,使之和之前的模样一般无二,像是不曾被人动过。
霜月放好后坐回了凳子上发呆。
这叫清漓的女子到底是谁?值得顾玄风一颗心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