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风此时脑中却不合时宜出现清漓的一张脸,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将人盖上了被褥,出了门。
他出来后,才发现原来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
一阵寒风吹来,已经彻底让他头脑吹得清醒过来。
他回书房后,一颗心久久未能平复过来。深感自己欲念深重,他又从书架上拿出《太上感应篇》来读,也是心乱如麻,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亲近她时,想起清漓,让他心里非常不自在,隐隐从心头升起铺天盖地的愧疚之情。
她不是清漓,他反复告诉自己。
可是她身上的气息又让他轻而易举地想到清漓,他渴望拥有她,又觉得心里不能释怀,不能释怀的是清漓,是他自己,也是霜月。
若自己真要让她做通房,以他母亲董夫人的脾性,要是知道她原本是翡翠院的人,又得鸡飞狗跳。
她虽然读书不多,倒是也上进,她跟着自己习字,也有好处,她愿意学,他就用心教她,不仅限在习字上。
偏房的霜月此时还在睡着。她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醒了,酒才醒了大半。
她想起傍晚和顾玄风在一起的那些荒唐事,心中很是羞愧,还好关键时刻,他及时收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虽对他有好感,但那些好感中掺杂了太多的感激,感激他救她,感激他恢复了自己的脸,她问自己,要是没有这些,她还会对他有好感吗?
答案是不会。
好感并不等同于喜欢。
她想她喜欢子卿哥哥,也是因为她被牧婶救,子卿哥哥对自己很好很好的缘故,不然也谈不上喜欢。
在她的眼中,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感。
她的身子自然要交付给以后能和自己相守的那个人。
她还想着,等明日顾玄风回来,她还要找他去习字,他的字她已经能学个七七八八相似了,连顾玄风也说她有天赋,只要霜月自己知道,哪里是什么天赋,是看不见的地方她一直勤勉用功的结果。
前几日在顾玄风的允许下,她带了他的一幅字回来,平时无事就在用手比划,字形和结构,想象着起笔和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