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是江文显亲自送夏清羽等一众大军出的城门,还见夏将军出城时,恋恋不舍望向侯府的方向,说不忍女儿一人在外。
没想到三年后,小丫头长高了不少,却黑瘦了太多,还弄得憔悴不堪,满身是伤。
“丫头,你这是……”
“表姐,让你在祠堂罚跪,怎么擅自出来了,冲撞了贵客怎么办?”南怀宴捏了捏鼻子,有些嫌弃地扭过头去。
他未看见侯爷和老夫人一个劲给他使眼色。
“大冬天的罚跪祠堂?南姑娘这是犯了什么大过?”江文显皱眉。
老夫人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枯槁的手拉过南声声,露出慈爱的笑。
“哪里是罚跪,是她们姊妹之间生了些口角,声声赌气要去祠堂待着。”
一遍说着,老夫人还帮南声声理着头顶乱糟糟的头发,那模样俨然慈祥的祖母。
南声声下意识后退,包扎了的手微微蜷起。
“没错,是姊妹间赌气罢了。声声是本侯从小娇养的侯府小姐,哪里舍得让她罚跪。”侯爷也忙过来,满脸笑意地减南声声拉到一旁坐下。
这正堂内铺了褥子的椅子都有人落座,南声声自然被拉到最后那张冰凉的椅子上坐着。
可她没有坐下,只看着江文显问。“请问江大人,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江文显重重叹了口气。“丫头啊,我今日正好来说此事。南境大军已经启程,昨夜送来军报,说七日后抵达皇城。陛下让我来侯府说一声,也请你们早做准备,好迎夏将军……”
说到这里,江文显顿了顿,有些哽咽,“灵柩归来。”
南声声的眼泪唰得便落了下来,她死死攥住一双手,都没注意才包扎好的伤口,因为用力太大,白布上已渗出一丝血迹。
“姑母……呜呜呜……”正堂里忽然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南采薇一手拿帕子捂住脸,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干嚎,让人闻之心烦。
“姑母,采薇还没来得及孝敬您,您走了,这侯府该怎么办……”她一声接着一声,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死的是她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