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盯着合上的办公室门,眸光微凝,须臾,放下笔,没心思再签。
已经是第二个人,说自己和那个少年长得像。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身边熟稔的特助。
那晚清楚听见且确定是书舒声音的梦,就如同一个解开谜团的路引一般,引领着裴渡去挥开那团雾气。
有些东西但凡开了个口子,原先所有他认为不合理却找不出理由解释的东西就会抽丝剥茧般显露出后面真实的模样。
譬如,书舒对女儿好到早已超过好朋友之间界限的关心与照顾。
譬如,让周至给书舒送感谢礼物,女生指明要见他,对他大肆越矩的质问与生气。
譬如,书舒同女儿一样的桃花眼,同女儿一样的花生过敏。
……等。
全部都成为了那个梦的佐证,在佐证着——音音就是书舒。
因为,将“音音就是书舒”这个前提代入进去,那么一切的不寻常,就变得通顺了。
音音=书舒。
音音=女儿的母亲。
即,书舒=女儿的母亲。
——换算公式,成立。
可现实问题是,书舒十八岁,这是一个荒诞至极的换算公式,匪夷所思又怪诞诡奇,看似成立却又完全没有可能性可言。
但,呵,那又怎样呢。
裴渡信自己的第六感。
这间酒店的地理处于极佳位置,顶层的总统商务套房落地窗呈满面弧形式,往下俯瞰,这座城市繁华夜景的星星点点倒映在男人晦暗莫测的瞳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