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尾音还没有完全地说完,凌空一道火光,照的我眼前光芒四射。容颜闲闲的一句“小心”并没有阻挡毕方碰了我一头一脸火星子的灾难。幸好我眼疾手快地抖出神笔胡乱画了个字诀挡了一下,不然恐怕现在早就熟了。
饶是这样,我还是避免不了满头的烟灰。容颜在一边看着我满脸的灰尘微微一笑:“挺有感觉的,真的。我以前觉得你不算白,这么一看,倒还真的显得你挺白。”
我的手还举着支笔扬在空中,露出半截手臂,正好和乌黑一片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对于容上仙这种明显看好戏的心态我表示不跟他计较,于是一言不发地放下手把笔重新藏好。
毕方见我躲开它的火,委屈地看了一眼我。我对它摇摇头:“你真的不用再表示你的感动之情了。刚刚是一吻未遂,现在这团喜庆的火焰就当我接受了。去玩吧。”
毕方高兴地又叫了一下,然后扑腾着翅膀飞到了瑶池边上歪着脖子看着水面,像是很好奇,又不敢去碰。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烟灰:“它还是个……孩子……”
“毕方是凶兽,小姑娘你不怕么?”
离我十米之外一个面色清淡的女子笑盈盈地看着我。四下无人,想来这句话就是出自她之口。我疑惑地瞟了一眼身边的容颜,只见他面色一凌,并不作声。
我没有走上去,还是保持着这个距离,犹豫了片刻回答:“它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是不怕它。”
她浅浅一笑,映出嘴边的两个梨花酒窝,煞是好看。一张本来说不上有多美的脸突然之间就有了生气,和刚刚那个淡淡地站在那儿的人判若两人。她站了多久?我不知道,容颜想必也是没有看出来。
“姑娘把凶兽当朋友?这理由挺新鲜。”她主动走到了我面前,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了下来,“你也坐,站着做什么?你是再猜我是敌是友?”
我对上她清澈的眼眸,一时语塞:“敏感时期,姑娘莫怪。”
她摇摇头,复又爽朗地笑了起来,不比方才的微笑:“姑娘?多少年没有人叫我姑娘了啊,谢谢你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她顶多和白姬死去的时候一般的年纪,二十五岁不到难道要我叫奶奶?读书吧
她不在看着我,嘴边的笑容若有似无地看着一池湖水。毕方还是歪着个头站在水边,呆头呆脑的样子让我顿觉丢脸。毕方兄,你能不能换个姿势眺望?这个样子真的很二。
“你不用担心。西王母的昆仑山,魔尊都要给几分面子,想来是不会有人来闹事。我若心怀歹心,王母身边的玄灵怎么会让我来瑶池边?”她看了几眼毕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你那鸟儿,是挺可爱的。”
我大囧:“姑娘说笑了,它只是有点呆头呆脑的。”
“毕方活的时间比你长,它不呆。”她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只是毕方虽然是凶兽,也知道谁是真心对它好的人,自然收了凶猛的性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你。”
我一愣。想起来那次在仙界好声音,毕方的原主人祝融说毕方很是难捉,他费了好大的功夫也就找来这么一只,直接就被容颜以一种看起来很合理实际上非常不厚道的手段骗到了手送给我。我把它当信鸽用,兼职做了一回坐骑,好像还真没有哪里对它特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