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兰嬷嬷笑着递了打理的工具上来，便又退回到了一旁。
太后接过工具，一边打理一边道：“哀家虽然人在深宫，但是外头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晋王和晋王妃的事情，闹得可真大啊。”
“是啊，”温元姝将手压在图边，好方便太后清理，“晋王妃为晋王的事情操了不少的心，到头来发现都是空付，这要是换成旁人，只怕早就受不了了。”
太后左右看了半晌，终于找到了个入手的口子，柔软的刷子沾着温水，轻轻从绣画上拂过。
太后专注着手下的事，却也没冷落了温元姝：“这么说来，这晋王妃跟曾经的你倒是有几分相似？”
“算是吧。”
“晋王妃曾经既然为晋王谋事，想必做了许多于你不利的事情，这些事情，你都不计较了？”
太后话音落下，温元姝却久久没有答话。
太后也不催促，继续聚精会神地打理着绣画。
灿烂的阳光在长信宫中流转。
过了许久，温元姝才道：“还是计较的。不过说到底都是私人恩怨，晋王妃昨日登门，也已经跟我道了声不是，正如娘娘所说，她跟曾经的我有些相似，所以我就觉得，那些私人恩怨暂时往后放一放也无不可。”
太后轻笑一声，抬眸看了她一眼：“哀家最喜欢你的一点，知道是什么吗？”
温元姝摇了摇头。
“你在哀家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太后道，“心里想什么就跟哀家说什么，而哀家身边，就缺你这样的人。”
身为太后，或许是因为身份过高的缘故，在她身边的人，说句话做件事都总是小心翼翼的，顾忌颇多，叫她也跟着累。
温元姝抿了抿唇：“……哪里是不掩饰自己，只是没瞒过娘娘罢了。”
听了她的话，素兰嬷嬷扶了扶额。
真是个实诚孩子。
太后也哭笑不得：“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