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日,她便已熬得灯枯一般。
幽转醒之际,额上也是大汗淋漓。
昏迷中梦见,余妈就在她眼前这破榻上,七窍流血、痛苦而死!
再定睛一瞧,余妈脸上干干净净,只是还仍昏迷着。
她竟然昏睡了整整一夜!
悔恨懊恼之余,赶忙又撑着身子喂了参汤、又熬了药仔细喂了才算完。
可眼前她的法子已经不管用了,那血由深红似痰,已变得鲜艳雨滴不曾粘连结块。
书中言此,已是强弩之弓,不过三日已是勉强。
一口气松了,她猛然摔倒在地上。
往常顾盼流转的双眸,此时空洞无气,便连身上那些数不清的伤口也都不痛了。
只余一颗枯死的心。
在呆坐中,恍然觉得,不如就和余妈,一起去死...
这世上,原也没有她留恋的东西了。
悲戚之际,竟拿出那细针,向着自己的死穴扎去——
......
“怎么这样厉害的时疫还毒不死那些没根儿的太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外面,忽然响起个小厮的声音。
“你不知吗?今儿个我听大爷身边的铁林说,那个染上时疫垂死的东厂太监头子王志竟然活了!似乎,是药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