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鸾犹豫片刻,走进屋内。
萧子裕敲了敲方几,笑道:“过来坐。站那么远,怎么对弈?”
李凤鸾这才注意到方几上的檀木棋盘,她忘了昨日答应同他对弈的事,此刻才后知后觉道:“你真要同我下棋?”
萧子裕知晓她为何这般问,却还是问道:“有何不妥?”
“好像……也没什么……”
她脱下鞋子,跪坐在矮榻的另一边。
她今日穿着烟粉锦缎直裾裙,跪坐时,裙摆局促,容不得半分松懈。
萧子裕拉过矮榻内侧的黑色毛毯,推到她旁。
他道:“难不成你只想与我对弈一局?”
见她懵懂疑惑的模样,他接道:“跪坐一日,明日如何练剑?”
李凤鸾拉过毛毯,盖在腿上,将裙子收了收,盘坐在垫子上。
萧子裕随意靠在矮榻上,等着她落子。
白子先行,李凤鸾没有推让,二指衔子,落在棋盘右上方星位处。
萧子裕垂眸看着乌黑棋盘上孤零零的白子,想到赵逢春的那一问。
她是盘中子,还是赌注。
啪嗒一声,萧子裕将黑子点在棋盘正中,天元处。
长眉微挑,李凤鸾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首子落天元处是险棋,除非执棋人有十足的把握能赢。
萧子裕目光平静,注视着她的眼睛,开口道:“汴梁来信,平旸王,欲攻打天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