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舟这样想着，便也大胆迎着他的目光承认道：“末将确实很想追随摄政王左右，但如今大将军归来，摄政王身边有没有我都无所谓，而西宁却因着连番战乱，痛失一众将领，西宁指挥使更是在城破当日弃城而逃，至今下落不明。”
他顿了顿，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想留在西宁，像从前一样守护西宁城，守护西宁的百姓，同时我还要想办法把逃跑的指挥使找出来，与他了结一下从前的恩怨，希望摄政王能给我一个先斩后奏的旨意，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那孙子，我要砍下他的头颅悬挂在西宁城楼。”
他一口气说完，眼圈已是微微泛红，眼帘垂下，遮住眼底的泪光。
萧驰默默看着他，恍惚间竟似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或许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千千万万个像他一样重情重义的热血男儿的影子。
许久，萧驰才缓缓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和阿昭说？”
“不了。”张行舟摇头道，“我这个人，不擅长告别，想了很久，还是想请大将军代我转达。”
萧驰明白他的意思。
想要和自己心爱的人道别，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感觉，无异于把一颗心生生从胸腔剥离出来。
“我知道了。”他轻轻点头，双手却重重地拍在张行舟肩上，“你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天亮之后，如果你还没有改变主意，我会替你向阿昭道别。”
“多谢大将军。”张行舟向他道谢，声音有些哽咽。
萧驰笑着说：“张将军抬举了，我现在无官无职，也不是什么大将军，若你不嫌弃，从此以后，我们便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如果你愿意守在这里，就由我接替你去陪阿昭征战天下，如果你也想一起来，那就更好不过，我们并肩驰骋沙场，马踏万里山河，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