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纳西语从屋外传来,这个声音是大东巴的,我心里诧异,他不是瘫痪了吗?怎么大半夜跑到这里来?
大东巴在屋外急切的说着什么,还不断的用手敲着墙壁,发出叩叩的声响,我贴到墙边,透过墙缝往外看,他神色焦急,两手比划着似乎示意我出去,我莫名其妙,又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不懂普通话,我也不懂纳西语,根本没办法交谈。这个时候也不好去把和蓝叫醒翻译。
我转头看了鼾声如雷的雷子一眼,白天时还说今晚去顺手牵羊,睡得跟猪一样死。即便把他叫醒也帮不上什么忙,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出去看看,总不能把人家这么抛在屋外。我冲大东巴说:“等我一下,我出去。”
也不晓得他明不明白,我把笔记本丢回床头,拿起雷子的手电筒,因为掉水里背包湿了,包里的东西全部被他拿出来放在了床头。
我走出屋子,来到院坝里,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大东巴来到我跟前,极度枯瘦的身子佝偻着,眼窝凹陷,我实在看不出半点智者的模样,倒是有些阴森恐怖。干枯的手不由分说的抓起我的手,把一样东西塞到我的手中。
他死死抓着我的手,急切的说着什么,我丈二摸不着头脑,等他说完松开,往手里一看,是一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该不会这大东巴找我卖老古董吧?
我冲大东巴说:“那什么,我没带钱包,我去屋里拿给你。”
大东巴却似是听懂了一般,朝我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了。
我莫名其妙的回到屋里,在油灯下打量着大东巴塞给我的东西,是一块纯白的玉石,而且是一块碎片,玉面上有一块块的花纹,也认不得完整的图形是什么样。我仔细打量了一阵,看不出什么名堂,就把它收了起来,倒头继续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太阳爬得老高,雷子连连叹气错失良机。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和蓝,和蓝告诉我们大东巴去世了,她要去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