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很大的木屋,精致而宽裕的二层小楼耸立在幽幽的森林里……看起来比镇子上的那些污秽破烂的屋子好多了。
疫医打开了屋门,站在门边做了个进入的手势:“请进。”
才感觉到温暖的人体温骤降,她望着黑漆漆不见五指的室内,里面黑洞洞的,仿佛那是黑暗的深渊,她踏进去便是万劫不复之地……疫医的这个邀请,让她总有种羊入虎口的紧张感。
重绛思考了半秒,随后认命地走了进去。对她来说,疫医完全是BOSS级别的存在,她哪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屋子里没有小镇里的那股味道,疫医显然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重绛在屋子里木讷地杵着,看着疫医在屋子里行动自如,似乎是真的确定了屋子里没有危险因素,她倒是松了口去,拘谨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屋子里的壁炉中燃起篝火,疫医将木柴放了进去,火光暖洋,温暖的光线照亮了屋子的大部分区域,也驱散了些许雾气带来的寒意。
疫医与她相对,坐在篝火的另一侧,他坐在木制的摇椅上,鸟嘴朝着篝火的方向,似乎在观察着燃烧摇曳的火焰。
重绛坐在小木墩上,撑着头看向这个长腿的疫医。
比起人类,他更应该被归类为怪物,但他好像没有要害人类的想法……但是重绛心里仍旧惴惴不安:真的吗?真的会有人莫名其妙绑定了这种东西还能淡然处之的吗?难道不会心生怨怒吗?是被系统压制了才这么淡然处之的吧?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似乎应该和对方打好关系,然而气氛凝滞,搭讪讨好又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重绛纠结着从背包格子里取出薰衣草制剂。
小小的试管里装着的是油状的液体,流动得有些缓慢。疫医的设定里,他是喜欢薰衣草制剂的,如果她把这个东西送给他的话,他应该会满意吧?
她瞄了一眼,将它握在手心,憋了老半天把那玻璃管都捂热了才慢吞吞地递出去:“这是……回礼。”
他毕竟都送了她这么多东西了。
疫医没说话,他的目光从篝火上转移到她的脸上,鸟嘴面具上的镜片反射出篝火的微光,他安静了半秒,伸手接过了薰衣草制剂,忽而发出了低沉短促的笑声。
气氛因为他的笑声缓和几分。
“你应该在第四天下午的时候使用它,而不是现在早早地现在就交给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