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过成片的房屋,径直走向离家不远的一个集市上。
古董的黑市并不会在明面上,多半都是会用其他东西作为掩护,“挂着羊头卖狗肉”,这已经是这一行的潜规则。
在黑市上,为了掩人耳目,行话是需要说的,而且每一个“圣上”和“老鼠”之间,都有自己的暗语,这是唯一可以识别你身份的“证件”,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每个人也都不会互相告知。
我走到一间并不起眼的房子前,房子是用青砖砌成,窗和门是唯一阳光可以进去的地方,窗上支着一个木板,窗下摆着各式各样的书籍,虽然已经过时,无人问津,但是老鬼似乎并不在乎,每本书都整整齐齐的放着,用塑料布盖着,尘封了十几年,依旧崭新。
我推门进去,老鬼坐在他家中唯一值钱的红木桌旁,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周围除了一台老式的收音机和火炕,便在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上物件。
哦,对了,还有一对掉了皮,露出海绵的沙发。
老鬼见我进来,将老花镜向上推了一下,随后便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我从包中拿出两包烟扔到老鬼眼前,自己点上一根。
老鬼喜烟,尤其独爱那份最老的太行山,这种烟最早是军队中师职干部才可以享用,现在几乎绝迹。
老鬼看到后,默不作声的将两包烟滑进抽屉里,脸上总算有了些许表情。
“这次去山东,搞到好东西了?”
我打开包,将一张照片放到他面前,上面是一对灰蒙蒙的杯子。
老鬼停下手中的笔,推了推眼镜仔细看着这对杯子。
这对杯子,我暂且叫它凤羽水晶樽,来历年代不详,是我前几天从山东倒出来的,全身晶莹剔透,杯身被一副凤凰涅槃图包围,在阳光下一照,杯内的文字就会显现出来,是古文。
老鬼看了几眼,便又开始画画,随口说了一句“5”。
这是个隐晦词,5代表5000,如果是5万,就要用“五伯”代替。
“和我想得一样。”
我将眼角稍稍抬了一下。
老鬼眼光很准,也很毒,平常的东西,他是不做价的,所以我每次倒上来的东西都会让他过一眼,他从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