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啟垣率领军队攻破坪洲府城,夺下此城时,是三月二十七日午时二刻,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然而满城百姓将士皆中了毒烟的毒,浑身乏力,难以抵抗。战场上更是死尸众多,不少断臂残腿,难辨人形。
夺下坪洲府,并非代表万事大吉了。
一来要安排俘虏、二来要处理战场上的伤员、死尸、三来整修因为攻城而破坏的城门城墙、四来还要清点城中可用的粮草、武器等,另外还要安抚城中百姓,不能让百姓恐慌引起动乱。
当进行这些时,还要加强防备,以防陈军派兵重新夺下坪洲府,若是陈军前来,没攻破城门还好,一旦攻破了,他们就成了瓮中捉鳖,死定了。
诸多事情,全部都要陈啟垣统筹、定夺安排,因此这两日忙的难见人影。
陈大松三人和普通士兵一样,承担着清理战场的任务,这一天,即使三人意志坚韧,也忍不住惨白了脸,几欲作呕,整整一天,哪怕肚子饿的咕咕响,也吃不下任何一口饭菜,甚至闻到肉味都想吐。
军营中的肉,自然不是他们自己带来的,而是直接从坪洲府军营中拉出来宰杀的。
坪洲府富裕,军营中的军需粮饷等物,都丰厚的很,他们不能随意掠夺百姓的,却是可以夺取军营中的。
打赢了胜战,作为胜利的一方,自然有权处置失败的一方、掠夺属于他们的财富。
已经是酉时末了,天色早已经黯了下去,白日里忙碌的士兵,也纷纷分到热腾腾的饭菜,蹲在火堆边上吃饭、闲聊。
时近四月,天气一日日的热了起来,可晚上到底还是有些阴冷。
陈大松三人饿着肚子累了一天,此刻已经没力气动弹了,瘫躺在帐篷里,闭眼假寐。
这时,徐三十和马大伟掀开了门帘,从外边走了进来,带来一股食物特有的香气。
这股香气勾的陈大松三人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
“大松哥、多福、山子,你们赶紧喝碗粥吧!这是我特意为你们熬的,白粥!再配一碟坪洲府特有的酱菜,最滋味不过了。”徐三十朗声说道,劝陈大松他们起来吃东西。
民以食为天,岂能不吃东西呢?再说了,陈大松他们三人虽然身体不适,却也没有落下手上的事情,做的事情,不比其他人少,这会儿肯定是饥肠辘辘了。
陈多福闷闷不乐的说道:“不吃,我一闭上眼睛就是战场上的尸体……到这会儿了,似乎还能够闻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难受死了。”
山子也皱着眉头,跟着说道:“我也是,肚子饿的慌,但是吃不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