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的父亲去世没多久,云衿雪对二人的态度不知不觉间热情温柔起来,嘘寒问暖的一来一往中,在幼年时期对二人的厌恶感渐渐寡漠了。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丈夫的庇护,又或许是将双生子视为社交场上的筹码,对云衿雪而言,或许她需要找到更适宜的一种生存手段。

    靠着所谓“友人”的辅援,云衿雪虽然失去了有钱太太的身份,但她同时却披上“成功女”士的外套,在生意场上“大展身手”。

    当云衿雪第一次带着尤缪外出谈生意归来,尤缪的反应让尤绝很迅速地意识到,云衿雪为了能同合作伙伴维持长期合作的关系,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孩子双手奉上,也要维持她光鲜体面的生活。为此,他同云衿雪大吵一架,却换来一顿冷嘲热讽。

    尤缪对二人未来的命运茫然无知,他只知道,父亲去世了,哥哥对母亲的态度多少掺杂着一些冷漠。

    有一次,尤绝在给尤缪洗澡时,看到他颈间的红痕,忍不住嚎啕大哭。尤缪一下子无助了,他摸着哥哥的头,安慰他说:“哥哥,我不疼,只是红了一点点。”

    尤绝对母亲发出了最后的警告,坚决不允许她再私自带尤缪外出。

    不言而喻,云衿雪现在已不再是单纯的母亲角色,而是一个失去依靠、需要光彩照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她坦言告诉尤绝:“你们继承了我的美貌,这是你们的幸运。但你父亲不在了,我要养活你们,总得有些依靠。尤缪长得漂亮,外面喜欢他的男人很多,我已经很用心地在为他挑选合适的人选。”

    尤绝向云衿雪提出严厉警告,似乎将他自己内心的痛苦全都爆发了出来,他甚至祈求讨饶。

    “您是我们的妈妈,求您别……别伤害缪缪。求您了……唯独他不可以……”

    云衿雪闻言眼睛一亮,她直接了当地告诉尤绝:“如果你想保护你最珍爱的缪缪,就必须付出你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他后来才知道,他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是自由。

    “上次抱我的大叔又来我们家了,我之前毫不客气狠狠踢过他一脚,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来我们家,妈妈说有事先出去一下,让我们去招待大叔。”尤缪在尤绝怀里不安分地动着。

    “什么大叔?妈妈带你出去见过几个大叔?”尤绝皱起了眉头。

    “好几个,但是只有这一个很奇怪,听妈妈说他四十岁了,离过一次婚。”尤缪头顶蹭着哥哥的下巴,“不过我只见过他一次,这人奇怪得很,第一次见我就把我往怀里拉,我很讨厌他,但妈妈说,他是因为我看上去很像他的儿子,所以才会特别喜欢我。”

    尤缪嗫嚅道:“妈妈说,如果我听话,她就能拿下大订单,赚很多钱,我和哥哥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缪缪,你为什么会踢他?”尤绝追问道。

    “因为这个叔叔实在太奇怪了,突然抱住我,在我肩上咬了一口,我很痛,就使劲挣扎,他不让我跑,就紧紧按住我,我就踹了他一脚,很用力,但是他竟然笑嘻嘻地说我踹得好,很奇怪吧哥哥。”尤缪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哥哥的表情变化,“但是妈妈竟然一直在笑,她就坐在一旁看着。我不停地哭,哭到没力气了,后来听到大叔说算了,妈妈才带我回家。”

    尤缪知道,自己只要一提及“男人”或者“叔叔”两个字,尤绝的表情就会变得很难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认为哥哥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