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起这才觉刀虽仍在手中,可刀锋却受楚铮所控不由自主架在自己颈上。孟德起长叹一声,闭目不语。
樊兆彦在一旁暗暗心惊,当年孟德起在军中亦是以勇猛著称,想不到在楚铮面前竟如孩童一般,连一招都没能接下。
忽闻帐外兵刃交击之声,大概是孟德起亲兵听见他呼救,急着冲入帐来。樊兆彦正待开口,帐帘突然四分五裂飞散,两道身影如疾风般掠入。洪文锦和邓世方忙上前阻拦,还没等他俩拔出兵器就被一拳一脚打得飞了出去,那二人毫不停顿直奔楚铮和孟德起而来。楚铮目中寒光一闪,将孟德起拉至身后,顺手从他手中夺过佩刀平平挥出,口中喝道:“退”
这一刀度并不快,但却夹带着凄厉的尖啸声,刀未及身,那二人只觉一股凌厉的寒气几欲侵袭肺腑。左那人顿时惊呼一声:“刀气项老退。”
两人几乎同时跃起,在空中向后一个筋斗,落在帐门附近。
这两人正是项千帆和魏少中。孟德起听了楚铮建议,把武林义军除了精锐营外全部找散分至各营,项千帆和魏少中武功最高,因此留在统领帐中效力。方才听到孟德起呼声,他俩以为有敌潜入,无暇细想便冲入帐来,却不料竟被人一刀逼退。
气蕴化形魏少中不禁骇然,他本身就是当世刀法大家,自然明白内力借刀化形是何等困难,自己只有运功良久才可勉强办到,可眼前此人竟似信手拈来,难道他是南齐江家逐浪刀的传人
可定神一看,项千帆和魏少中顿时惊呆了。项千帆吃吃问道:“樊副统领,楚将军,这这是做什么”
樊兆彦淡然说道:“孟统领拒不从大帅军令,我等无奈只好将他拿下。”
此言一出项魏二人更是惊异不已,魏少中拱手道:“樊副统领,统领大人怎会不听郭元帅军令,这其中想必有何误会”
“魏少中”樊兆彦冷冷说道,“你二人只不过是一介平民,无权过问我军中之事。”
楚铮却道:“樊副统领,项老先生和魏门主率武林义士来北疆,为国效力不求名利,置生死于度外,真可谓当世英豪,末将认为不如将此事实情相告,免得互生猜忌之心。”
樊兆彦沉吟片刻,似觉得楚铮说的有理,便将军令递给项千帆。项千帆与魏少中打开看了,两人相顾无言。楚铮在一旁道:“孟统领拒不从命,樊副统领只好以军规行事。不过此事尚属绝密,除帐中诸人无人知晓,魏门主与项老先生均为一门之主,应知晓其中利害,请切勿告知他人。”
项千帆与魏少中默然不语。
楚铮命洪文锦将他二人带了出去。走到帐门口,洪文锦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孟德起,当年调至南线大营一万黑骑军多年在楚洛水的调教下,隐然已成为楚家的私军,洪文锦能深得楚洛水器重,对此自然心知肚明,只是他亦曾在孟德起麾下效力过,对此心中总有丝愧疚之意。
樊兆彦笑了笑,对孟德起道:“统领大人方才一言不,倒是有些出乎樊某意料。”
“项老先生多次称赞楚将军武功,曾言就算他与魏门主联手胜负亦不过在五五之数,”孟德起淡淡说道,“何况金刀门与青州项家不过一地豪绅,怎敢与当朝三大世家为敌孟某又何必再为难他二人。”
“既是如此,”樊兆彦看着孟德起,道:“也请统领大人下令,命麾下亲兵放下兵器,休要再做顽抗。你我又非生死仇敌,何况这些儿郎都是我大赵军士,何必自相残杀。”
孟德起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帐外只有自己三千亲兵,邱亦生等人都已被派至阵前,而樊兆彦却有两万嫡系在此,加上楚铮麾下八千人,负隅顽抗根本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