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清和周青对视一眼,周青眼角微微牵了一下,心时盘算着:两支人马加在一起不过四百人。而且林玄率领的两百人到时站在哪一边还未确定。到慈州擒拿王宏达确实是一个极难的任务,搞不好。自己的两百人马都要折在里面。
柳江清此时已骑上了虎背,咬牙,道:“走,去慈州,若王宏达敢造反,则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在慈州已死过了一次,他不怕,我又怕什么。”
林玄也不多言,拱了拱手,道:“我去整队,随后就出发,今晚在小汤寨歇息,明天就可以进入慈州城。”
等到林玄出去,柳江清看着周青,道:“陈思让真是一个老滑头。他这样做,不得罪朝廷,又对自己的手下有个交待,看来捉拿王宏达,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周青轻声道:“我已派了二十名军士,都是极为经验的侦骑,已经连夜赶向了慈州。”
想起昨夜销魂,柳江清暗叫一声惭愧,道:“在刺史府曾有一人救过我的性命,到时我们可以找到他,看能否在他哪里想想办法。”
辰时一过,周青、柳江清、林玄率军前往慈州,一路无事,在晚上顺利地到了小汤寨。到了慈州城,同样是一切正常,城门洞开,一些山民挑着柴伙、野物和绿油油的青菜,零散进城。守在城边的军士也没有管他们,只是提着长枪在一旁发呆。
林玄皱了皱眉头,身旁的传令兵一马当先地冲到城门口,道:“晋州军林玄将军到了,快去通报。”
林玄在晋州军向有勇武之名,守城的伍长听说过他地名头,对着林玄行了一个军礼,道:“林将军,请稍侯,等我上城楼去通报张将军。”
当日值守慈州城的军官张洪早已在城头看到了这一支来自晋州方向的小队伍,从队伍的旗帜和衣甲来看,已认出了这是一小队晋州军,城外例行哨兵也没有示警,所以,他并未发出关闭城门的命令,等到队伍走到城边,他已认出了带队将官是陈思让麾下勇将林玄,便急忙派了传令兵去通报刺史王宏达,同时,带着手下亲卫从城墙上的梯子下来,到城门去迎接林玄。
到了城门处,正好看见守卫在向林玄行礼,连忙上前道:“末将张洪参见林将军。”张洪曾是林玄地部下,此时虽然归于慈州,见到了老上级之后,按照军队传统,仍然是毕恭毕敬,不敢稍有逾礼之处。
林玄看着张洪,脸却沉了下来,道:“张大,是值守军官,怎么城楼处守卫如此松懈,若是北汉军来,这城门如何守得住。”
张洪热脸遇上了冷屁股,陪笑道:“末将老远就看见了晋州军旗帜,所以并未下令关闭城门。”他扫了一眼林玄身后的骑兵,暗道:“就凭这几百骑兵,冲进城来,也是死路一条。”
林玄对张洪熟悉得紧,哼了一声,道:“张大,别瞧不起这四百人马,若他们冲进城来,各营人马根本来不及调动,刺史府就会被攻破,射人射马,若是刺史被擒,慈州城也就破了。”说到这,他历声道:“依军令,此种情况已是死罪。”
张洪和林玄向来关系不错,今天见面之后,林玄就冷着脸一个劲地挑剔,让张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心中也有了一丝不快,可是不敢表现出来,讪笑道:“我已派人去禀报王使君了。”
正说着,几匹快马从街角拐了过来,一名大胡子军官在马上道:“林将军,王使君在府上恭候大架。”
王宏达和孙承亮是晋州陈思让手下的两员大将,两人矛盾极深,多次当面冲突,最后,陈思让不得不将两人分开,林玄向来是在王宏达和孙承亮两人保持着中立,王宏达远在慈州,自然需要拉拢陈思让身边的将领。前几次林玄到慈州来,王宏达也是亲自出来迎接。
这一次,形势如此微妙,林玄也猜不透王宏达想要干什么,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个蠢货,真是不见阎王不低头。”
柳江清满脸严肃,一声不响地听着林玄和张洪的对话。他习惯性地扫视了军士们一眼。黑雕军亲卫们战马一侧挂着五虎上将弩,弩机上好了弩盒,另外,每个人腰间还挂着两个装上了短铁弩的弩盒,可以迅速地向弩机上压上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