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崇远缩了脖子,若是以前他肯定是能把话说完的,可父亲对他越发不耐烦,祖母又远在京城,他根本就不敢造次,只能选择闭口不言,目光又再一次落在了颜朝年身上。
真是像啊。
快到午时最后的一组织锦坊才上台,看过后的颜朝年便起身准备回府,她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等她两位舅舅的结果就是。
“跟上去。”
姜文成前后脚上了马车,打定主意今日说什么都要摸清楚朝锦坊坊主的背景,只是吩咐一声,随从心领神会,忙不迭跟上了颜朝年的马车,并一路尾随。
“头儿,有尾巴。”
隐藏在人群中的护卫很快就发现了跟踪之人,对他们来说这都是老差事了,城中各家织锦坊谁家没有跟踪过?
“老规矩,去喊人来。”
对付这些尾巴,他们从来不亲自出手。
就这样,颜朝年的马车走在前面,姜文成跟在后头,四周散落着守备府的护卫,直到马车拐入了一条复杂的巷子,负责为姜文成赶车的车夫很快失去了方向,就在着急想要寻找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群蒙面侠,提着木棍上前就是一阵抽打。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姜文成的护卫很快败下阵来,半柱香后主仆一行人站在陌生的街道惶惶不安,光天化日竟遇劫匪,他们的马车被劫走了,连带着他们身上的一点碎银也没放过。
鼻青脸肿的护卫不敢去看姜文成,要知道姜文成父子是被强行从马车上拽下来的,那些劫匪一人赏了他们几脚,屁股上现在都还有几个大脚板。
姜崇远没敢哭,他现在只想回京城去,西南实在太可怕了,先是遭遇飞贼又遭遇劫匪,现在好了,马车都没了。
“去查,我倒要看是谁敢公然抢我伯府的马车。”
“现在就去衙门。”
姜文成也不再管颜朝年,抬脚刚走了几步遇到一个挑着胆子的老汉,护卫上前询问,老汉叹息,“各位不知道,咱们这一代有一股劫匪,最喜欢抢外地人,还不走空,若是没钱财就是衣裳也要拔走两件的,官府也没法子,前后抓捕了好多回都没用。”
“咱们这里山多,那些劫匪混出城往山里一躲,谁也找不到,你们怕是只能认栽。”
护卫和随从听了心里拔凉,在京城就听说西南不太平,没听说这么乱啊。
姜文成只觉得眼前发黑,问清楚去往府衙的路后率先拔腿,等府衙师爷再次见到他,得知他又被抢劫了之后嘴里发苦,这人怎么就这么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