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洲垂眸看着眼前的池柚,心里既觉得她现在小心翼翼望着自己的样子可怜,又有一丝苦涩漫了上来。
池柚越是天真到仿佛个孩子,她们就越不可能逾距。
怎么会这样呢?好像谁都没有错,可她们就是在无可奈何地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池柚见白鹭洲不说话,便接着继续说:
“我知道,您之前说的社会化训练……那些人际交往,人与人相处,情绪怎么好好地表达,这些还有很多我都没有学会,可是这么多年了,我真的一直在努力地学。舍友姐姐们都说我现在进步很多了,只要我继续努力,就还会继续进步,总有一天我会、会做得很好,话也说得好,不会让您像今天这么生气……”
白鹭洲索性续着问:“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变得这么成熟?”
池柚:“再长大几岁。”
白鹭洲:“几岁?”
池柚:“可能两三岁,或者四五岁。”
白鹭洲:“具体是多久?”
池柚不确定起来:“我……也不知道……”
白鹭洲沉下心想一想,觉得自己可笑,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她居然追着池柚找答案。
白鹭洲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嗓子实在疼得难受,低低地说:“帮我倒杯水吧。”
池柚马上去倒了一杯水拿给白鹭洲。
水是温温的,不会很烫也不会凉到嗓子。白鹭洲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下去,一股绵长的温暖从口腔淌向胃中,喉咙里那干烧的感觉瞬时褪了大半。
白鹭洲一抬头,发现池柚看着水杯咽了一下口水。
“你要喝吗?”
她多少看出池柚的身体似乎也有点不舒服,可房间里只有这一只她惯用的杯子,于是便将这杯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