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屋里是一个足足有一人多高的金属铁笼,每根铁棍都有两指粗,看上去堪比监狱的牢房。
屋内没有床榻桌椅这些东西,叫一个铁笼子占了大部分地方,这便算了,更奇怪的是,金属笼子中关着一个女人。
女人匍匐在地上,衣裳不知道多久没换,已经看不清上头原来的花色,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脸上,长什么样子都看不真切。
淮凛一进去,女人就尖叫起来,似乎是对光线非常敏感,她两手扒到笼子上,露出来的十指已是血迹斑斑。
“呜,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这儿了!”
说着她愤怒地拍打着金属笼,又是哭又是笑,嘴里说着颠三倒四的话。
淮凛早已将身形显露,他抬手关上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缓缓迈开步子朝着女人走去。
他轻轻地蹲下身子,嗓子里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好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竹音?”
贺竹音在楼内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警惕地往后退去,“你是谁?你不要过来!我没有你要的东西,走开!走开!啊啊啊啊!”
她的精神很不稳定,看样子谁都不相信,也压根认不出来淮凛。
但淮凛却认得她,他记得小时候贺竹音最爱干净,花园里的路上泥稍微多一点,她都不愿意走,浑身上下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如今,却被嗟磨成这副样子。
淮凛心中有怜惜,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后来他又尝试和贺竹音说话,尝试唤起她的回忆。
贺竹音蜷缩成一小团,躲在笼子的角落,任凭淮凛怎么哄骗,她都是一副害怕到发抖的模样,嘴巴里面念念有词,但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淮凛没办法,只能略施法术,让贺竹音暂且昏了过去。
笼子门口挂了一把大铁锁,将贺竹音锁在里头,他三两下把那把铁锁弄开,进到了这处窄小的牢笼之中。
贺竹音不光脸上有伤,身上许多地方都有着轻重不一的伤痕,唯独脸上白白净净,只是灰多了些。
淮凛只晓那位侍女和老婆子很快就会回来,时间并不充裕,所以他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贺竹音身上的伤,为她上了点药,然后便握着她的手腕切心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