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霈叹口气,徐淼这人总是能把事儿往悲观想。
泡泡却没什么烦恼,在两人中间蹭来蹭去,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徐淼又问:“听说张叔叔收养了李思诚。”
张霈点点头:“你好像一直不太喜欢他。”
徐淼慢慢露出一种自嘲而空洞的笑:“我从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张霈不觉得他们两个有什么相似。
徐淼捏捏泡泡的爪子,自言自语似的:“你不Ai我,偏偏又守着我,我想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也不肯承认你只是为满足自己的虚荣或者被需要的yUwaNg,我不愿你是这种人。”
“见到李思诚我才开始明白:你对我或许仅仅是施善。那时候的我,这时候的李思诚,你看见就没法不去管。当年你靠近我,有没有想过这也许是在救一个溺水的人,也许会把自己也搭进去?我不知道。也许你想过,也许没想过;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时候的徐淼换成李思诚,你也会这么做,换成任何其他人,你都会这么做——只不过当时恰好是我。”
张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别想这么多……”
“没多想。”徐淼轻轻柔柔的目光扫过她的耳钉。
“我对你没有多想过。”徐淼垂下目光,近乎神经质般喃喃自语:“我对你从来没有奢求过更多、但我想与你在一起,我想让你守着我,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我想要你看着我!在此之前我没想过你也会用同样的的目光看着别人,我以为我是唯一受你庇护的,可竟然不是…”
“徐淼……”
“我对你不是唯一的,你对我却是唯一的,这不公平……我想从这种不平等的、畸形的关系里挣扎出来,数次想g脆了结于世,却想看你一眼,再看一眼…永远看不够…”
“徐淼……”
泡泡不知为什么突然玩烦了,贴着飞机耳颠颠跑远。
张霈握着他的手腕,小心地抚开他蜷成一团的手指——已经结痂的地方刚才又被指甲破开,这会儿整双手都血淋淋了。
张霈去暖他的手,于是原本已经麻木地泛着冷的手再度温暖起来,也感觉到了疼。
“你对我也是唯一的,我从来不觉得你是在接受施舍,你一直在自救,也在救我…
别哭…中学那几年我最消沉的时候一直是你陪在身边的,你当时不是说【如果一个人只Ai他认定的那一个人,而对其他的人无动于衷,那么他的Ai就不是Ai,而是一种共生有机T的联系或是一种更高级意义上的自私】么?只有你跟我讲过这些话,因此我后来反复想,如果Ai一个人Ai到与血亲反目与亲友逆行,伤了更多原本Ai着的人的心,这到底是【Ai】还是一厢情愿的自私yu?这个思考是你启发我的,你说这是畸形的关系,这不……”